第203章 凤血涅盘（上）（2/2）

凤凰精血！就是它！

希望之光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颤抖着抓向那滴精血。

然而，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精血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滴精血猛地爆发出璀璨夺目的赤金色光芒！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洪荒远古的威压轰然降临！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一只巨大凤凰的虚影，它展开遮天蔽日的双翼，发出一声直击灵魂的清越凤鸣！

“唳——！”

伴随着这声凤鸣，一股远比之前强烈百倍、千倍的灼热洪流，如同决堤的天河，顺着我的手臂，疯狂涌入我的体内！这一次，不再是表面的灼烧，而是直接作用于我的血脉、我的灵魂！

“啊——！！！”

我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感觉整个身体和灵魂都要在这股力量下彻底汽化！经脉寸寸断裂，丹田如同被投入熔炉，意识被撕扯成无数的碎片！那滴凤凰精血，仿佛有生命一般，抗拒着外来的触碰，释放出毁灭性的力量！

要死了吗？终究……还是失败了吗？

赵擎……对不起……

阿尔丹……母后……不能再护着你了……

无尽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上，吞噬了我最后一点意识。

然而，就在这彻底的毁灭即将来临的刹那，我体内那原本与凤凰之力激烈冲突的“彼岸轮回”之毒，却在极致的外力压迫下，发生了某种匪夷所思的异变！毒素的核心，那一点至阴至寒的本源，仿佛被凤凰精血的至阳之力点燃，并未被彻底净化，反而形成了一种极其微妙的、脆弱的平衡！冰与火，生与死，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我濒临崩溃的躯体深处，形成了一个微小却稳定的旋涡！

这个旋涡产生的吸力，竟开始主动吸纳周围空间中散逸的、相对温和的梧桐生命精气，同时也小心翼翼地、一丝丝地抽取着那滴凤凰精血中散逸出的、最为精纯平和的能量！

毁灭与新生，在我的体内同时上演。破碎的经脉在生命精气的滋养下开始缓慢修复，虽然过程痛苦无比，但确确实实在重生！而那股霸道的凤凰之力，大部分依旧在肆虐，却被那微妙的平衡点牵制，无法瞬间将我摧毁。

我并未完全死去，而是陷入了一种非生非死的奇特状态。意识漂浮在无尽的痛苦与混沌之中，时而能感受到身体被撕裂重组的剧痛，时而又仿佛灵魂出窍，俯瞰着这片金色的树心世界，甚至……能隐约“看到”树心之外，凤仪殿中，阿尔丹焦急等待的身影，静室内赵擎苍白的面容……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万年，也许是万载一瞬。那滴凤凰精血似乎认可了我这具在毁灭边缘挣扎、却又顽强维持着一线生机的躯壳，释放出的抗拒之力渐渐减弱。而那冰火平衡的旋涡，则如同一个贪婪的婴儿，开始更加顺畅地汲取着精血的力量。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旧的、布满毒素与暗伤的躯体在瓦解，新的、蕴含着微弱凤凰气息的生机在孕育。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但方向，似乎是……向生？

就在这漫长而痛苦的蜕变接近尾声，我的意识即将重新凝聚之时，树心空间的深处，那凤凰虚影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它没有释放威压，而是用一种古老而沧桑的目光“看”着我，一道意念，直接传入我即将苏醒的灵魂深处：

“外来者……汝之坚韧，已得吾血认可……然，福兮祸所伏……凤凰之力，非凡躯可承……汝之命运，已与此树、与此国运相连……好自为之……”

意念消散，凤凰虚影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那滴缩小了一圈、却依旧璀璨的精血之中。

而我，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