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体实验室攻防战(1/2)
沈佑铭的指尖捻着半片干枯的曼陀罗叶,在显微镜下,叶脉间的生物碱结晶如同碎冰般闪烁。
实验室角落的煤炉上,蒸馏器正发出咕嘟声响,深绿色的液体在玻璃管中缓缓爬升,那是从西南边陲运来的醉仙藤萃取液。
他面前的牛皮笔记本上,用红墨水画着复杂的分子式,旁边标注着:乙醚配比需降低27%,增加东莨菪碱衍生物,挥发性需适应密闭空间扩散速率。
又在改配方?阿彪叼着烟卷推门而入,肩头扛着个铁皮箱,箱盖缝隙里露出裹着蜡纸的火药颗粒。
他随手将箱子砸在桌上,震得显微镜载玻片上的曼陀罗粉末簌簌掉落。
沈佑铭头也不抬,用镊子夹起一小撮白色粉末加入蒸馏器:上次那批迷烟在下水道里散得太快,东洋人戴的简易滤毒罐能撑过三分钟。
我需要让新配方在爆炸瞬间形成气溶胶,粒径控制在5-10微米,既能穿透滤毒棉,又不会太快沉降。
他指向墙上的气流模拟图,管道网络像蛛网般覆盖着整片街区,人体实验室的通风系统每十分钟置换一次空气,必须在首次爆炸后45秒内让迷药浓度达到0.8mg\/l。
阿彪咧嘴一笑,露出被火药熏黄的牙齿:放心,虽然你说的我都听不懂,但是新捣鼓的震晕弹加了镁粉和硝酸钾,爆炸冲击波能把管道壁的铁锈都震下来,肯定能把你的药粉吹进每个角落。
他打开铁皮箱,里面是分成小份的炸药包,每包都缠着淡绿色的引线,特意做了延时引信,老鼠带进去后有三分钟撤离时间。引线外层涂了鼠血,它们闻着味就不会乱啃。
沈佑铭看着眼前的实验皿,等待其中的反应完全完毕后,放下手中镊子,抬头看了阿彪一眼,说:“你的伤口完全愈合了吗?这段时间须要的炸药,都要辛苦你做了!”
阿彪用手拍拍胸口,大大咧咧的说道:“沈哥放心,伤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做的这些都是细致活,对身体没有什么负担的!”
两人说话间,阿九推门进来,袖口还沾着泥土。
他身后跟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正是城南,手里拎着个蒙着黑布的竹笼,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探地鼠训好了,疤脸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这批是褐家鼠,钻洞快,胆子也大。试过在管道里放沾了猪油的棉布条,它们能顺着气味跑半里地。
沈佑铭放下手中的实验用品,走到竹笼前掀开黑布。
几十只毛色油亮的老鼠挤在一起,尾巴上都绑着细小的特制鼠具,特制鼠具挂着微型炸药包——正是阿彪做的震晕弹迷你版,巴掌大小,引线末端缠着浸过迷药溶液的海绵。
很好,沈佑铭点点头,每个炸药包的保险栓用奶酪块卡住,老鼠啃食时会触发引信。记住,必须让它们在到达目标位置后才开始进食。
疤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炒花生:早试过了,训练时先用花生喂,最后一顿换裹了药的奶酪。它们饿极了就会去啃保险栓。
他抓起一只老鼠,那畜生竟不挣扎,反而用粉红的鼻尖嗅着沈佑铭白大褂上的药味。
……
以前旧兵工厂的地下通道入口藏在煤堆后面,阿彪用撬棍移开青石板,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通道内壁布满青苔,隐约能听到远处水流声。
根据以前画的布局图,沈佑铭展开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用红笔圈出几个交叉点,现在东洋人的人体实验室的通风管道分三层,主管道直径30厘米,支管道15厘米。
原来的兵工厂,地下管道,四通八达,东洋人来了以后,地下管道布局基本没有什么改动。
我们需要从四个方向同时放鼠进入:东北面污水井、西南面锅炉房、兵工厂正下方的下水道交汇处,还有......
他指向图纸角落一个标记着的符号,这里,以前是埋病死囚犯的地方,管道可以直通实验室底层的解剖室。
阿彪往掌心吐了口唾沫,开始检查炸药包的引线:我去尸井那边,保证把引线插得比东洋人的肋骨还深。
断指张则扛起竹笼:我带探地鼠从污水井走,那边的管道有个破洞,正好能钻进去。
阿九看了看地图,说道:“那我就去西南角面的锅炉房,如果附近有巡逻的训练,我会把他们解决掉!”
沈佑铭看了他们一眼,认真的说道:“这一次准备的探地鼠,数量不是很多,兵工厂正下方的下水道交汇处,是一个比较关键的节点,我跟贺猛两人就去这里!’
“等爆炸开始,迷药已经散开的时候,我跟贺猛就往他们实验室最中心的地方冲,阿九,你进来之后就尽量和断指张两人以寻找被抓进来的人为主,能救的,就尽量将他们带出去。”沈佑铭继续吩咐道。
“老周你就和阿彪守在外面,确保东北角这里的安全,到时阿九你们如果带人出来,就从这里冲出去,先进到附近的山上,先躲过搜查,到时再做打算。”
他看向窗外,夜色已浓,远处日军岗楼的探照灯在墙头划过,乌鸦少佐也不是蠢货,他肯定在管道里设了机关的。
污水井的铁盖被悄无声息地移开,断指张蹲在井边,往竹笼里撒了把混着鼠血的碎肉。
褐家鼠们嗅到血腥味,眼睛变得通红,爪子在笼壁上抓挠出刺耳的声响。
别急,小家伙们,断指张低声念叨,解开每只老鼠尾巴上的特制鼠具上的小扣,前面有好吃的奶酪。
他依次将老鼠放入井中,它们顺着湿滑的井壁迅速下爬,消失在漆黑的管道口。
管道内积着半尺深的污水,老鼠们熟练地贴着管壁奔跑,细长的尾巴在水面扫过,几乎不发出声音。
断指张用手电筒照了照怀表:23:17,距离预定爆炸时间还有28分钟。
与此同时,阿彪趴在尸井边缘,将最后一只绑着炸药包的老鼠塞进洞口。
这口井散发着腐臭,井底堆满白骨,管道口被半块墓碑遮挡。
去吧,小家伙,替那些死在这里的人报仇去。他拍了拍老鼠的背,那小老鼠抖了抖胡须,钻进墓碑后的缝隙。
在这浓稠如墨的夜色中,沈佑铭蜷缩在兵工厂正下方的下水道交汇处,探地鼠已经全部放到管道中,现在只能等待。
腐臭的污水在他脚边打着旋儿,混着墙缝里渗出的青苔,将本就昏暗的空间衬得愈发阴森。
他后背紧贴着潮湿的石壁,手中匕首在膝盖上轻轻擦拭,刀刃折射出冷冽的寒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头顶传来阵阵巡逻卫兵走过的声音,那是敌人在兵工厂内活动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计划会不会成功,心里有一些忐忑不安。
不远处,贺猛如一尊铁塔般伫立。
他这次仅穿戴一块外部护胸甲,金属表面坑坑洼洼,记录着过往无数次战斗的痕迹。
脸上的防毒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的腰部带了一条特制的腰带,专门为他放了6枚特制的装药量巨大的手榴弹。
手中那把由废旧铁轨改制的战锤也格外引人注目,粗糙的木柄缠着几圈破旧的布条,锤头布满粗壮的尖刺,却丝毫不减其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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