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暗中的前行(1/2)
在东洋人的沪上人体实验场中,有一些人是被他们骗来做劳工,结果就是不断的搬运着,做实验后留下来的满是病毒的尸体。
而在他们的搬运过程中,如果说又不小心身上有伤口,接触到细菌病毒或者是不小心眼睛,口腔接触到细菌病毒的话,那他们也成了下一批的实验体了!
王阿福他们同一批,被骗进来的有3-40人做劳工,短短的几个月,人数就少了一半!
王阿福的街坊邻居王老实,就因为细菌感染,全身溃烂,在东洋人的实验员的冷漠观察下,不给任何治疗,只给注射营养液,活活的痛了7天7夜,惨叫而亡!
这些魔鬼还叫王阿福来收尸,这可把王阿福吓坏了,他下定决心,一定要逃出去,不顾一切地逃出去!
………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塞满鼻腔,王阿福的指甲缝里嵌满黑泥,每根手指都肿得发亮,但这些都不能让他停歇下来!
他抓着从床板上掰下的木楔子,在兵工厂废弃管道的砖缝间反复撬动。
头顶传来日军皮靴踏地的声响,震得墙灰簌簌落在脖颈,他立刻屏住呼吸,后背紧贴着仅容半人通过的洞壁,这是他们用一个月时间,在钢筋水泥的夹缝里抠出的逃生通道。
“都歇会儿吧。”老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咳嗽。
这个曾经的码头搬运工,如今瘦得只剩一副骨架,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凸起。
他递过一个铁皮碗,里面装着从实验室偷来的半块压缩饼干,“再继续挖上两寸,就能接上通风管道了。”
洞道里没有光,只有偶尔透过砖缝渗进来的幽蓝荧光,那是实验室用来培养细菌的冷光灯。
王阿福摸了摸腰间缠着的布条,上面用蘸着鲜血的铁丝刻着所有人的名字和地址。
这是他们最后的赌注,如果逃不出去,至少要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变成那些白大褂手里的“实验品”。
挖掘的声音是绝对禁止的。他们发明了一套独特的工作方式,每天的深夜,当实验室进入轮班间隙,三个人像鼹鼠般轮流作业。
先用木楔子一点点松动砖块,再徒手将碎石和泥土塞进麻袋。
洞道狭窄得近乎窒息,转身都要蜷起膝盖,更别提直起腰来。
有次小张在搬运泥土时突然抽搐,整个人卡在弯道里,是众人用绑腿结成绳索,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拽了出来。
“小张的咳嗽更严重了。”老陈压低声音,洞道里的回音让这句话显得格外冰冷,“他咳出来的痰...都带着血块。”
王阿福的木楔子顿了顿。小张是他们中最年轻的,才二十出头,却因为保护不周,接触到太多的病毒实验体,肺部早已烂得千疮百孔了。
三天前,他在搬运泥土时突然瘫倒,嘴里涌出的血沫把麻袋都染红了。
但当白大褂来查房时,这个倔强的年轻人还是咬着牙站起来,把染血的布塞进裤腰,表示自己根本没事!
老周,这镐头...又钝了。
李瘸子把锈迹斑斑的工具往砖缝里敲,虎口震得发麻。
五个人都挤在不足半人高的洞道里,像被塞进罐头的沙丁鱼,呼出的热气在通道里缓缓的散开。
老周伸手接过镐头,指节上的冻疮裂开几个血口,他小声说道:都省着点用,等下次换药时,我再去器械室顺把锉刀。
这个当过铁匠的汉子,如今瘦得颧骨高耸,可眼神依旧锐利如淬火的钢。
洞道里突然响起急促的敲击声,这是约定的警报信号。
所有人立刻停下动作,王阿福马上哆嗦着把麻袋里的泥土往身上盖。
在头顶处传来皮靴踏地的闷响,东洋人巡逻的卫兵的军刀时不时磕在管道上,火星顺着缝隙溅进洞道。
别...别抖。老陈压低声音,伸手按住身旁李瘸子的肩膀。
这个曾经的壮汉,此刻嗓音沙哑得像砂纸,心中的担忧都不能表现出来。
他怀里抱着的铁盒里,藏着从实验室偷来的半瓶消炎药,那是他们对抗感染的唯一希望。
待脚步声远去,众人松了口气。
得加快进度。老周抹去额头的冷汗,昨天听到白大褂说,新一批毒气实验要开始了。
可这洞道...连条狗都难钻过去。
李瘸子苦笑着捶了捶畸形的右腿,那是三年前被日本兵打伤留下的残疾。
可自从被抓进了这个细菌实验室后,他的瘸腿愈发严重,常常疼得整夜睡不着觉,还总是不由自主的抖动。
再窄也得钻。说话的是小张,那个总爱哼小调的木匠。
此刻他脸色蜡黄,咳嗽时用手帕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渍,你们还记得老李吗?
众人沉默了。老李是三天前死去的,被当成失败的实验品扔进这条废弃管道。
他们搬运尸体时,在他衣袋里发现半块写着抗日必胜的烧饼。
继续挖。老周重新握紧镐头,今天必须打通b区管道。
当镐头终于穿透b区管道最后一层水泥时,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借着昏暗的应急灯,众人看见管道里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些已经开始腐烂流水了。
王阿福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的突然干呕起来,老陈默默递过一块湿布,这样起码会让心里会舒服一些。
这是腐臭混着铁锈味在喉咙里翻涌,老周的指甲深深抠进尸体僵直的指节。
这是他们今夜搬运的第七具遗体,只有把它们搬开,才能继续的挖掘通道。
这些遗体上青灰色皮肤上爬满诡异的紫色纹路,发梢还在滴落浑浊的不知名液体。
等等!老张突然蹲下身,看看这个,这个人...居然还有气!
手电筒的光晕扫过这些死者凹陷的眼窝时,那具突然抽搐了一下,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
别...别动...了…濒死的中年人突然攥住老周手腕,枯槁的手指传来惊人的力量。
月光从头顶管道缝隙漏下,在他胸前圆形状的血渍上凝成冷芒格外晃眼,我是...红党...地下交通站...代号...石头…
这一个突发事件,吓得在场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十八岁的小顺子手里的煤油灯剧烈摇晃,昏黄光影里,濒死的中年人者喉结艰难滚动:实验室...活体细菌...销毁...告诉...同志...话音未落,身体重重砸在潮湿的砖地上,他的声音渐渐微弱,大家…不要放弃...希望...
方才抓住老周的手无力垂下,指尖还保持着抓握星火的姿势,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让大家不要放弃希望,真是…值得敬佩!
代号‘石头’,我们记住了!老周红着眼眶握紧他的手,您放心,我们就算死,也会把这里的信息出去!
众人默哀片刻,老周眼中闪过坚定的目光:继续前进。记住,每一步都可能是最后一步。
洞道越来越窄,有些地方甚至要像蛇一样蠕动才能通过。
李瘸子的瘸腿卡在石缝里,疼得他冷汗直冒,却咬着牙不肯出声。
我没事。他对想帮忙的老陈说,别浪费力气。
小张的咳嗽愈发严重,每咳一声都像要把肺咳出来。
但每次休息时,他都会掏出块木头,用小刀刻些小动物给大家打气:等出去了,我给你们每家都刻个像样的家具。
王阿福是最沉默的那个。他总是默默搬运泥土,把最重的麻袋往自己身上扛。
直到有天夜里,他突然开口:我闺女今年七岁了,最爱吃我做的糖糕...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
等出去了,我们都去你家吃糖糕!陈阿妹笑着说,眼角却闪着泪光。
随着挖掘的深入,危险也在增加。
有次他们差点触发实验室的警报系统,老周凭借当过电工的经验,用自制的短路器化解了危机。
看来当年在厂里偷学的手艺,现在派上用场了。他调侃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挖掘的洞道不过两尺高,仅能容成年人匍匐爬行。
王阿福用绑腿缠住膝盖,在满是碎石的泥地里挪动。
指甲缝渗着血,每推进半寸都要咬紧牙关,三天前就是在这里,他的小指被突然坍塌的泥土碾碎。
换班!老赵的敲击声从洞尾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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