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阿九的故事(2/2)
“想活下去吗,那就和我们一起走出去吧。”说完后,他直接扔来一把匕首,刀刃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当我们一起杀出黑拳社时,我像发了疯似的砍杀每一个阻拦的人。鲜血浸透了衣衫,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冲出大门的瞬间,夜风裹着黄浦江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想起第一次带妹妹看江时,她指着江上的轮船说:“哥哥,我们以后也能坐那么大的船去远方吗?”
如今,父母已逝,妹妹失踪,.上海滩的万家灯火再没有一盏属于我。
沈佑铭问我接下来打算去哪,我握紧了手中的刀:“我现在没地方去,我想在沪上找我的妹妹,你能帮我找到我妹妹吗?”
沈佑铭平静的和我说,“我会帮你找妹妹,但不一定能找到,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说:“只要能找到我妹妹,让我干什么都行!”
后来我们在十六铺码头的秘密仓库里,感受到在这世上还有诸多的不公平,我们想用自己的力量,去给每一个人还一个公道,“公道社”就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成立了!
站在公共租界的天台上,俯瞰着这座吞噬了我全部青春的城市,霓虹灯依旧刺眼。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贼,也不是黑拳擂台上的困兽。
风猎猎作响,卷起衣角,我抬头看向远方,天空中的乌云,总有散去的时刻,我们用自己的力量,去加快光明到来的时间!
而我现在,一直在东洋株式会社附近这里潜伏着,紧紧的盯着我的目标东洋人佐藤雄一。
我看着他们,那些该死的东洋浪人,把刘秃子从车上带下来时,这个喜欢开烟馆的青帮头目,腿都吓软了。
现在只要这刘秃子,进了东洋株式会社的大门,那沈哥的第二步计划,也马上要开始了!
………
沈佑铭在法租界旺湖路的一个旅舍里,接到阿九传来的消息,“今天晚上,刘秃子已被佐藤雄一叫人带回了东洋株式会社里!”
沈佑铭在法租界旺湖路的旅舍中,二楼旅舍的窗户,斜对面就是一个裁缝铺。
这里以前是老周的活动区域,刘秃子知道这里是“公道社”的一个据点。
现在让佐藤雄一拷打过刘秃子,再从他口中得知这有个据点的时候,他就会比较相信自己拿到的情报,这也是沈佑铭计划中的一部分,这个裁缝铺里早就让阿彪埋了不下三十斤的土火药,就等佐藤雄一派人来!
而公共租界的据点,那个被查封的当铺里,阿彪在那里早就埋好了连环雷,由贺猛与阿彪在那里蹲守!
只要佐藤雄一派人来核实信息,就等陷阱触发后,把没炸死的也全部都收拾掉!
法租界旺湖路的傍晚,夕阳如血,沈佑铭半倚在旅舍二楼窗边,指尖轻抚着枪柄上的暗纹,静静的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斜对面裁缝铺的竹帘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柜台上半卷的蓝色的印花布——那下面藏着的,是阿彪用三十八根自制雷管串起的死亡陷阱。
当第一辆黑色轿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传来时,沈佑铭瞳孔微缩,目标出现了。
六个浪人武士如同夜枭般跃下汽车,木屐踏地声中夹杂着刀鞘摩擦的轻响。
领头的独眼浪人拔刀直接劈开虚掩的店门,冲了进去,当进入的几个浪人在屋里乱砍乱找时,其中一人的武士刀划过了柜台上蓝色的印花布料时,寒光乍现的刹那,裁缝铺里突然炸开惊雷般的巨响。
三十斤土火药掀起的气浪撕碎整面砖墙,碎木、绸缎与残肢混着浓烟冲上半空,热浪将沈佑铭推得撞向窗框。
沈佑铭翻身跃出窗户,落地时脚尖点在墙沿借力,如狸猫般轻盈落地。
硝烟中传来濒死的嘶吼,他旋身举枪,三颗子弹精准贯穿三个浪人眉心。
就在他弯腰拾取弹壳时,巷口突然响起众多杂乱的皮靴声,十二名特高科特务呈扇形包抄而来,领头的少佐肩章在火光中泛着冷芒。
沈佑铭反手甩出两颗自制的烟雾弹,浓雾瞬间吞没街道。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气息,刚习得的龙影枪斗术在经脉中奔涌。
“游龙破雾!”沈佑铭足尖轻点墙面,身体如离弦之箭逆着烟雾冲去。
右手驳壳枪划出半道银弧,左手并指如剑点向太阳穴。
当特高科特务的枪响划破浓雾的刹那,他突然旋身侧翻,子弹擦着后背飞过。
紧接着,他以枪为刃,手腕翻转间三发子弹呈品字形射出,穿透三个特务咽喉。动作行云流水,宛如游龙在雾中穿梭。
“龙尾扫月!”左侧屋顶突然跃下两名持枪特务。沈佑铭脚尖蹬地腾空,在空中拧身三百六十度。
右手枪连续击发,两颗子弹精准击中两人持枪的手腕。
落地瞬间,他以枪柄横扫,钢铁的枪身如灵动的龙尾,重重砸在第三名扑来的特务面门,将其整个人扫飞出去撞在墙上。
“龙啸九天!”特高科的少佐,见到那么多人都不能击中沈佑铭时,心中一发狠,突然甩出两颗手雷,也顾不得会误伤自己人,爆炸声震得地面颤抖。
而沈佑铭借爆炸气浪跃起,在半空中展开双臂,手中的两把手枪同时开火。
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四名特务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射成筛子。
落地时,他顺势一个翻滚,手中双枪交叉射击,两颗子弹穿过硝烟,精准贯穿少佐的双眼后,子弹从他的脑后飞出,击杀了躲在后面的最后两人!
硝烟渐散,沈佑铭单膝跪地喘息,拿枪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满地狼藉中,十二具特高科特务的尸体横七竖八,带队少佐的军帽沾满血污,静静躺在破碎的旗袍残片旁。
此时远处传来巡捕房的警笛声,他缓缓起身,将双枪插入腰间,目光最后扫过战场!
这场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也发挥出它应有的力量,让那些任意在我们领土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东洋鬼子,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现在已有些脱力的沈佑铭,在确定了已没有了活口时,他轻轻的拍拍衣服上,飞溅过来的尘土,转身向另一边的弄堂走了过去,身后留下了一地的死不瞑目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