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魂血祭书（1/2）

红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得我窒息。意识在黑暗边缘沉浮，耳边反复回响着人皮书上的字 ——“最后一步，需用顾生的魂血祭书”。我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只能模糊感觉到顾生的声音在远处回荡，带着撕心裂肺的焦急：“林眷！别睡！醒醒！”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灼痛 —— 是之前咬破的伤口，血珠正顺着指尖往下滴，落在红光上。“滋啦” 一声，红光竟泛起一阵涟漪，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我猛地抓住这丝机会，拼命集中意识，脑子里那些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躁动起来：蒲松龄炼制人皮书时的狞笑、顾生跪在地上的隐忍、书童残魂消散前的绝望……

“我不是蒲松龄！我是林眷！” 我在心里嘶吼，怀里的人皮书雏形突然发烫，与指尖的血产生共鸣。红光瞬间剧烈震动，缝隙越来越大，我终于挣脱束缚，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紧：书房已一片狼藉，书架倒塌，古籍散落一地，顾生正被一道黑雾缠住，悬在半空，脸色惨白如纸，魂体正一点点被黑雾吸食。人皮书悬浮在他面前，纸页疯狂展开，发出贪婪的 “滋滋” 声，像是在催促黑雾快些炼化顾生。

“住手！” 我举起桃木剑，冲向黑雾。人皮书突然甩出一道红光，直扑我的面门。我侧身躲开，红光却擦着我的胳膊飞过，击中了旁边的书架。书架轰然倒塌，扬起的灰尘迷住了我的眼睛。

“林眷！小心背后！” 顾生的声音刚落，我就感觉后颈一凉 —— 是书童残魂！它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匕首正抵着我的脖子。“别乱动！不然我杀了她！” 残魂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疯狂。

黑雾中的人皮书发出阴笑：“聪明！把顾生的魂血逼出来，不然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顾生的身体剧烈挣扎，黑雾却缠得更紧：“别伤害她！我给你魂血！但你要先放了她！”

“顾生！别答应它！” 我急得大喊，试图挣脱残魂的控制，“它拿到你的魂血，就能彻底完成人皮书，蒲松龄就会重生！我们不能让它得逞！” 残魂却突然用力，匕首划破了我的皮肤，鲜血渗了出来：“再废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顾生的眼神瞬间变得通红，黑雾中开始渗出淡淡的金光 —— 是他的魂血！“别伤害她！我给你！” 他嘶吼着，魂血顺着黑雾流向人皮书。人皮书的纸页发出兴奋的光芒，开始慢慢合拢，显然即将完成最后一步。

我看着顾生的魂体越来越透明，心里像被刀割般疼。突然，我想起怀里的残魂玉 —— 之前与人皮书碰撞后，玉上裂开了一道缝，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绿光。我悄悄伸手，掏出残魂玉，趁残魂注意力集中在顾生身上，猛地将玉砸向它的后脑勺！

“啊！” 残魂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我趁机夺过匕首，刺向黑雾。黑雾 “滋啦” 一声冒起黑烟，顾生趁机挣脱，跌落在地。人皮书见状，发出愤怒的嘶吼，纸页全部展开，朝着我们扑来：“你们都得死！我要你们一起祭书！”

“休想！” 我突然想起起源卷轴 —— 它还在暗格里！我拉着顾生，冲向书架后的暗格，掏出卷轴。卷轴刚入手，就发出耀眼的金光，与人皮书的红光撞在一起。两股力量在空中对峙，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卷轴上有克制人皮书的符文！” 顾生惊喜地喊道，“快！用你的血激活符文！只有你的血能让卷轴发挥最大力量！” 我赶紧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卷轴上。符文瞬间被点亮，金光暴涨，人皮书的红光开始节节败退。

人皮书发出凄厉的惨叫，纸页开始燃烧，黑雾也慢慢消散。顾生的魂体虽然虚弱，却也稳定了许多。我们以为终于要赢了，人皮书却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纸页上浮现出一行新字：“既然得不到顾生的魂血，那我就用现世门的阳气来补！现世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