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雾困魂（1/2）

顾生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浓，像墨汁般在他周身流转，原本清明的眼神被阴霾笼罩，只剩下空洞的麻木。我攥着残魂玉碎片的手满是冷汗，碎片掉出的纸上 “身边人即是第三页” 的字迹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 如果顾生真的是第三页，我该如何选择？是为了阻止人皮书，放弃这个多次救我的同伴，还是冒险救他，任由蒲松龄的阴谋推进？

“林眷…… 别过来……” 顾生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双手死死按住胸口，仿佛在对抗体内肆虐的残魂，“我…… 我能控制住它…… 别让我变成你的敌人……” 黑雾从他指缝间溢出，落在地上化作细小的黑虫，朝着我脚边爬来，却在离我半步远的地方突然蜷缩成球，像是被什么力量压制着。

我突然想起怀里的人皮书雏形，赶紧掏出来 —— 纸页正泛着微弱的红光，与顾生身上的黑雾形成鲜明对比。“人皮书在帮我们！” 我惊喜地喊道，举起雏形往顾生身边走，“它认我为主，能压制你体内的残魂！” 顾生却猛地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别…… 它在骗你！蒲松龄的残魂早就藏在人皮书里，它想借着压制我的机会，把你也拖进来！”

话音刚落，佛堂废墟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透出幽绿的光。蒲松龄的虚影从缝隙里钻出来，身上的青布长衫沾满黑色雾气，他看着我们，发出阴恻恻的笑：“你们以为互相提防就能赢？太天真了！第三页残魂已经觉醒，只要我再用你的血激活胶片，人皮书就能炼成！”

他挥手甩出一道黑雾，直扑顾生 —— 黑雾瞬间缠住顾生的手腕，将他往裂缝方向拽。顾生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虚影飘去：“林眷！快毁掉胶片！别管我！” 我看着被黑雾包裹的顾生，又看了看手里的胶片，心里像被撕裂般疼。胶片是激活人皮书的关键，毁掉它就能阻止蒲松龄，可那样一来，顾生体内的残魂失去压制，也会彻底失控。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怀里的人皮书雏形突然自动展开，纸页上浮现出一行新字：“胶片藏现世门线索，毁之则永失阻门之机。” 现世门？我突然想起之前阿初（引路人）说的 “改写现世”，原来蒲松龄的终极目标是打开现世门，将阴谋延伸到现世！

“不能毁胶片！” 我赶紧收起胶片，举起桃木剑冲向蒲松龄的虚影，“放开他！有什么冲我来！” 虚影冷笑一声，反手甩出一道黑雾挡住我的攻击：“正好！你的血也是关键！等我抓了你，再炼化顾生，人皮书就能成了！” 黑雾缠住我的手腕，我感觉身体里的阳气在快速流失，桃木剑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顾生见状，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挣脱黑雾的束缚，朝着虚影扑去：“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得逞！” 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张黄符，贴在虚影的胸口 —— 黄符 “轰” 的一声炸开，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变得透明了许多。顾生却被爆炸的余波震飞，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

我趁机挣脱黑雾，爬到顾生身边，掏出人皮书雏形按在他胸口。雏形的红光瞬间变得耀眼，顾生身上的黑雾开始慢慢消散，他的眼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胶片…… 胶片里有‘现世印记’，只有找到印记，才能提前找到现世门……”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铜片，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这是…… 三百年前我从蒲松龄书房偷来的，能感应到印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