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这个武陵山的农村老汉要感谢两个人！（2/2）

大叔，你也是去乌隆县城吧？

老汉回答我，是啊！

我又问他，你背这么多南瓜丝瓜黄瓜蔬菜，是拿到乌隆小县城去卖的吗？

老汉说，同志，不瞒你说，我是在金佛山专门收购新鲜瓜菜的，金佛山的瓜菜正好上市了，我过来收购一些送到我们那里一个工厂食堂。我隔三差五就要跟那个工厂食堂送新鲜瓜菜去。那个工厂工人很多，需求量很大！

我说，哦！那你就是专门做这个生意的哈！

老汉说，是啊！我其实是武陵山仙女山上的人。仙女山的瓜菜成熟了，我就收购仙女山的瓜菜卖给那个工厂。金佛山的瓜菜成熟了，我就过来收购一些卖给那个工厂。

我说，你好会做生意哈！

老汉回答我，现在国家政策对我们农民好了，不像以前把我这种贩卖瓜菜的行为当成投机倒把。我老了，又不能到外面打工去了，做这个生意，不怎么费力，好在金佛山和乌隆县我都很熟悉，哪里的瓜菜成熟了，价格便宜，我就去哪里收购来卖！

我说，你好能干啊！

老汉说，不能干不行啊！不瞒你说，我大儿子在上海一个大学读博士，没有什么收入，我的二儿子，三儿子，都考上大学了，正在读书。二儿子读的是在重庆北碚区的西南农业学完，学的是水稻栽培专业，三儿子在成都一个叫四川师范学院读中文，三个儿子读书，都要用钱。虽然他们在学校读书，都有助学金，钱还是不够用啊。我在这里做点瓜菜买卖，挣点钱，也是为了他们好好在大学读书，有点钱花。

我对他说，你真了不起啊，培养了三个大学生，一个还在上海读博士！太厉害了！你真了不起！

老汉说，也谈不上我这个农村老汉有什么了不起，我一个武陵山山区农村老汉，一个仙女山的老农民，我的娃儿们有今天，还不是运气好，是他们赶上了这个好时代。我对我的娃儿们说，你们有今天，要感谢两个人啊！

听老汉这么说，我很好奇，又问老汉，你要你儿子们感谢哪两个人？

老汉对我说，第一个要感谢的是在中国搞改革开放的领导人嘛。没有他提出的改革开放，我们武陵山山区仙女山的农民们哪有今天的日子。没有他后来搞的恢复高考，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们还不是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当一辈子农民。恢复高考了，我的娃儿们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大学，跳出农门，我这个农村老汉怎么不让我的娃儿们感谢那个提出恢复高考的领导人呢？

我对我的大儿子，还经常说，你应该感谢文化大革命时期，在仙女山我们生产队来当知青的那个重庆知青，他的名字叫刘哲。有一年，那个叫刘哲的重庆知青，被乌隆县城中学借调去当代课老师，当时他来找我，我那个时候是我们大队的支部书记，我给他开了一张借调证明，也就是我给他开了借调证明，刘哲这个重庆知青，才顺利去了乌隆县城中学当代课老师，那个刘哲，也是一个好人啊，善良的青年人啊！他到了乌隆县城中学当代课老师后，悄悄把我大儿子接到他身边，让我大儿子和他住一间房子，让我大儿子跟着他吃。更重要的是，我大儿子在刘哲身边那几年，懂得了学习的重要性，懂得了知识的重要性，后来，也就是19读川端康成小说《伊豆的舞女》的时候，感觉到日本下层人物对读书人的尊重。我心想，中国文化，日本文化，都是有着一种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儒家文化深远影响的！

而现在的日本，经济发展了，国家富强了，还尊重读书人吗？我又想，我的一个同事被派到日本一个大型企业去学习去调研，听说是学日本大企业的经营和管理经验，他的具体感受如何？等我这个同事回国后，我要好好听他讲述一番他对日本的现代化企业管理是一种怎么的真实感受！我在观看我们国家一个重要领导人去日本访问的纪录片的时候，我们国家重要领导人还强调说，日本企业的工人文化程度至少是高中毕业生。我们中国一定要实现四个现代化。我心想，等我们中国实现了四个现代化的时候，那是多么了不起的日子啊！

我的身后，突然那个老汉不说话了，我侧身回过头去看他，他已经不在我身后了，我环顾整个车厢，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他去哪里了呢？他消失了！

我猛然意识到，这个老汉就是我的小说《乌江绝恋》里面的一个人物。也就是刘哲刚开始出现在小说的前几章一个人物。太奇怪了！这个武陵山山区农村老汉，这个仙女山一个大队的支部书记，也不甘寂寞，也好久没有在小说《乌江绝恋》露面了，他主动从小说的虚构时空跳出来，跳到我这个正在创作长篇小说《乌江绝恋》的作家面前，跳进读者和网友面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