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2/2)

至于那两个孩子——若能活着见到凶手自然最好。

倘若遭遇不幸,他也束手无策。

这看似冷酷,却是现实。

凡事总该分个轻重缓急。

暂时没发现明显异常。

手机屏幕随着快速敲击不断亮起,真将可疑细节尽数记录。

包括那位丢失孩子的父亲。

孩子失踪后不去寻找,反而坐在门口长吁短叹。

说实在的,演得挺拙劣。

这类因各种理由抛弃子女的父亲他见多了。

即便孩子找回,他通常也不建议重返这样的家庭。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次找回了,下次呢?

转身时,真脑中似有灵光乍现。

待要深究时,那念头却已无迹可寻。

带着伪装的小骑士,他绕至本该是湖泊的位置。

如今不见澄澈湖水,唯有浑浊的死水。

水面漂浮着大量虫尸。

照理该有鱼类吞食这些虫尸。

可湖里的鱼群仿佛集体蒸发。

整片水域静止得诡异。

不对劲。

湖畔的真与小骑士双双蹙眉。

同样困惑的还有村口的铁皮人。

注视着村庄,它总觉得有种违和感。

仿佛这里不该是这般模样。

从村民交谈中得知,此地刚经历虫灾。

森林寂静无声,连一只虫子的身影都看不见。

铁皮人穿过密林,地上不见虫蚁爬行的痕迹,枝头也没有蜘蛛结网。这片森林仿佛与虫子绝缘,但这显然不合常理。

村民们常说这片森林危险,可铁皮人回头望向来时的路,并未察觉任何威胁。要说唯一古怪的,便是空气中弥漫的花香——甜得发腻,甚至令人不适。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然而,此刻它无心思考这些。

那双本该是装饰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诡异的幽光。贪婪的情绪在其中滋生,它渴望着新的心脏。

即便胸膛里的心脏仍在跳动,但它需要更鲜活的、更滚烫的。

它仍记得上一次满足渴望时的快意——新鲜心脏嵌入胸膛的瞬间,温暖如潮水般席卷全身,那是它感受过最完美的幸福。

至于这种幸福需以他人的性命交换?它毫不在意。

此刻,它正扫视着村里的居民,物色合适的目标。

老人的心脏已衰败,孩童的心脏太小,无法提供足够的暖意。最终,它的目光落在男人的新婚妻子身上——这颗心,定能带来与众不同的体验。

与此同时,真与小骑士暂时离开小镇,向森林深处探索。镇上的搜寻一无所获,甚至乔瑟夫的隐者之紫也因未知力量的干扰而失效。

忽然,真鼻尖微动,捕捉到一丝异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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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的路上,真并未嗅到这种气味。

甜腻得几乎发闷,像是熬过头的糖浆。

光是闻着,眼前就能浮现出黏稠的金色糖浆缓缓流动的模样。

这气味甜得让人喉咙发紧。

真皱了皱鼻子,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照片。

被某种树脂般物质包裹的调查员。

“看来就是这东西了。”

他收起照片,带着小骑士向密林更深处走去。

另一边,铁皮人抓准了时机。

男人不知去向,女人独自在猪圈旁忙着喂食。

铁皮人踏着无声的步伐逼近她背后。

阳光投下阴影,它高举起生锈的斧头。

女人猛然察觉异样回头,斧刃已斜劈而下——

锋利的刃口切入脖颈。

然而伤口涌出的并非鲜血。

一滴一滴,金黄色的浆液渗了出来。

甜到发腥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

**第三百零为了鲜活的心脏,铁皮人收割过无数人类。

是的,收割。

在它眼里,人和牲畜并无区别——

不,人至少能献上温热跳动的心脏。

自从尝到心脏带来的暖意,它就像上瘾般不断猎取。

这些年,它早已摸索出一套娴熟的技巧:

如何一击毙命,又不会伤及那颗宝贵的心脏。

砍头固然利落,但为方便取用,它更爱斜斩脖颈,斧刃一路滑向胸膛。

利斧劈开血肉的手感它再熟悉不过。

可这一次,斧刃传来的却是陌生的阻滞。

金黄浓浆顺着斧刃劈开的裂口缓慢渗流。

甜到发腻的气息弥漫四散。

几只散养母鸡在不远处静立观望。

鸡爪旁散落着先前投喂的谷物,禽类们却毫无啄食之意。

既无受惊的扑腾,也不见惶恐的啼鸣。

察觉到异状的铁皮人猛然回拽斧柄,却遭遇到莫名的阻滞力道。

俯首细看,那些金色黏液竟如活物般沿着金属斧面向上攀附。

本该丧失行动力的女人突然机械性地转动脖颈。

原本秀丽的面容扭曲成可怖的鬼相。

在铁皮人惊骇的注视下,那张脸上的五官逐渐坍陷成蜜色浆液。

不单是面部——

整个躯体都在同步溶解。

连衣物也在褪色后显现出金黄本质。

多次尝试拔斧未果,铁皮人决然松开握柄。

这柄曾见证他由淳朴樵夫蜕变为嗜血屠夫的老伙计,就此被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