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中秋宴会（1/2）

仲秋望日，月华如水。皇宫太液池畔灯火辉煌，笙箫不绝。今夜宫中设宴，文武百官皆携眷属入宫赴宴，连久未露面的太皇太后亦驾临盛会，端坐于皇上右侧凤座。

苏婉儿身着皇后特赐的月华锦宫装，发间只簪一支羊脂白玉步摇，在珠环翠绕的命妇群中显得清雅脱俗。她安静端坐于女官席次，目光不时掠过对面席位的李相，掌心微湿。

赵元宸举杯向她示意，二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今夜，他们将要在这万众瞩目之下，揭开一桩震惊朝野的贪腐大案。

宴至酣处，歌舞正浓。太皇太后忽启朱唇：听闻苏女官近日在整理宫中旧档，可有所获？

此言一出，席间霎时寂静。众皆知晓太皇太后素来不喜苏婉儿，此问必含深意。

苏婉儿从容起身施礼：回太皇太后，臣女确在整理旧档时发现些许疑点，正欲寻机禀奏皇上。

皇上闻言兴致盎然：哦？有何发现？

苏婉儿取出一本绢面册籍：臣女在核对历年赈灾款项时，发现三年前江北水患的赈灾银两，有五十万两白银对不上数目。

李相手中酒盏微颤，琼浆险些倾洒。

皇上蹙眉：此事当年不是已经彻查？

是查过了。苏婉儿又取出一叠票据，然臣女寻得新证。这些是当年经办官员私录的账目，与户部存档大相径庭。

她将票据呈上：其中三十万两，流入李相门生私账。

席间顿时哗然。李相遽然起身：苏女官休得血口喷人！

臣女不敢妄言。苏婉儿神色沉静，此处尚有李相与江北巡抚往来的密函，信中明言如何分润这笔赈灾银两。

太皇太后冷声道：苏女官，无凭无据之言不可轻吐。

臣女证据确凿。苏婉儿取出一具紫檀木匣，此中乃李相府上总管画押供词，并相关银票流向记录。

皇上命内侍接过木匣，细阅后面色愈沉：李相，尔作何解释？

李相跪地高呼：皇上明鉴！此皆构陷！定是有人指使苏女官诬陷老臣！

构陷？赵元宸忽道，那二皇兄府中搜出的账册又当何解？

他取出另一本册籍：此乃自二皇兄密室所得，详录李相这些年来经由二皇兄之手收受贿赂，其中正包括那三十万两赈灾银。

太皇太后神色骤变，显未料赵元宸会在此刻提及二皇子。

皇上接过册籍，越看越是震怒：好！朕的宰相，朕的皇子，竟联手贪墨赈灾款项！江北饿殍遍野之际，尔等却在分赃！

李相面如死灰，仍强自辩驳：皇上，此皆伪造...

真伪立辨。苏婉儿忽指席间一位官员，王大人，您当年经办此事，应当最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