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迫在眉睫（1/2）

靖北关大捷的喜讯尚未传遍九重宫阙，一股暗流已在朝野间悄然涌动。苏婉儿独立坤宁宫窗前，望着宫墙上渐沉的夕照，心头却无半分安宁。

娘娘，情势不妙。红玉疾步入内，神色惶急，今日宫中流传消息，言靖北关大捷是您与北狄合演的一出戏，意在取信于陛下。

苏婉儿指尖微颤，面色却沉静如水：消息源出何处？

奴婢查证，最初是从尚膳监传出。红玉低语，然奴婢疑心，是有人故意散布。

恰在此时，林青匆匆入内，面色凝重：娘娘，刚得消息，以礼部尚书王大人为首的十数位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彻查您与北狄的关系。

苏婉儿轻轻闭目。这些大臣多是当初反对她以罪臣之女身份入主中宫的老臣，如今借此发难，倒也在意料之中。

尚有更甚。林青续道，成王在狱中绝食，声称除非陛下严惩通敌叛国之人，否则宁肯饿毙。此讯已在朝中传开，不少大臣为之动容。

苏婉儿冷笑：他倒是善做戏。

夜幕垂落，赵元宸驾临坤宁宫。他面色亦不佳，显已闻知朝中动向。

婉儿，不必忧心。他执起她的手，朕信你。

苏婉儿轻轻摇首：陛下，如今朝野上下皆在非议臣妾，若陛下一味相护，恐损陛下威仪。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赵元宸蹙眉。

请陛下下旨，设三司会审，公开审理此案。苏婉儿目光坚定，臣妾愿受审查，以证清白。

赵元宸大惊：不可！三司会审非同小可，若有人暗中作梗...

正因如此，更需公开审理。苏婉儿道，唯真相大白于天下，方可堵住悠悠众口。

三日后，太和殿前设下公堂。以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为首的三司官员端坐堂上，赵元宸则设座旁侧监审。殿外，文武百官肃立，无数目光聚焦于立于堂下的苏婉儿。

刑部尚书李大人率先发问：皇后娘娘，有人指控您与北狄勾结，泄露军机，您作何解释？

苏婉儿从容应对：本宫从未与北狄往来，更不曾泄露军机。靖北关大捷即为明证。

未必罢。礼部尚书王大人冷笑，焉知这不是您与北狄合演的苦肉计？

王大人此言差矣。靖北侯出列，老臣可证，皇后娘娘确曾提前布置神机营将士，方有靖北关大捷。

然有人证指认，娘娘曾深夜接见北狄使者。大理寺卿沉声道，此事娘娘作何解释？

苏婉儿正欲答话，殿外忽起骚动。一披头散发的女子闯入，扑跪堂前。

民女有冤！求各位大人为民女做主！

众人定睛，竟是前次指证苏婉儿的宫女翠缕。然此时的她衣衫褴褛，满面惊惶，与先前朝堂模样判若两人。

翠缕，你有何冤情？刑部尚书问。

翠缕叩首如捣蒜：民女前次在朝堂指认皇后娘娘，皆是受人胁迫！是张大人...是张文远以民女家人性命相逼，要民女诬陷皇后娘娘！

满堂哗然。张文远即刻跃起：胡言！分明是你自来投案，怎的又翻供？

因民女的家人...皆已不在人世！翠缕泪如雨下，张大人许诺事成后释放民女家人，可昨日民女得知，他们...他们皆已遇害！

她猛扯衣襟，露出胸前狰狞伤口：此乃昨夜有人行刺民女所留。若非靖北侯爷相救，民女早已殒命！

靖北侯出列：确系如此。昨夜老臣途经北街，恰逢行凶，方救下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