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商战风云（1/2）

秋雨淅沥，敲打着坤宁宫的琉璃瓦，水珠顺着飞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苏婉儿临窗而立，手中拿着一份刚刚送来的商行密报，眉宇间凝着一层薄霜。

虽身处软禁，但她通过红玉建立的情报网络，对宫外局势依然了如指掌。商行是她的耳目，更是她在朝堂之外的重要根基，绝不容有失。

“娘娘，城南的绸缎庄出事了。”红玉步履匆匆地走进殿内，肩头的雨渍还未干透，“这个月的营收骤减七成，再这样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苏婉儿转身，将密报放在案几上：“仔细说说情况。”

“新开的隆昌号绸缎庄，以低于成本价三成的价格倾销货物。更蹊跷的是，他们似乎对我们的货源了如指掌，总能抢先一步截断我们的供货渠道。”红玉压低声音，“奴婢查到，隆昌号的东家沈万金，最近与杨太傅的远房侄子往来密切。”

苏婉儿眸光一冷。杨太傅这个老狐狸，在太皇太后被软禁后果然不甘寂寞，想要通过打击她的商行来削弱她的势力。

“我们的库存还能支撑多久？”

“最多半个月。”红玉忧心忡忡，“若是断了绸缎生意，我们安插在各大府邸的眼线就断了联系，商行的资金链也会出问题。而且...隆昌号最近在大量收购生丝，想要垄断明年春季的货源。”

苏婉儿指尖轻敲案几，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如此，我们就陪他们演这出戏。传我的话，让我们所有的绸缎庄，将存货全部降价五成出售。”

红玉震惊：“娘娘！这岂不是亏得更多？按照这个价格，每卖出一匹绸缎就要亏损二两银子！”

“就是要让他们以为我们撑不住了。”苏婉儿目光锐利如刀，“同时，你让陈掌柜去接触那些被隆昌号高价生丝吸引的丝农，以高于市价两成的价格，签订明年春季的生丝收购契约，预付三成定金。”

“可我们哪来这么多银子？隆昌号背后有杨太傅支持，资金雄厚啊！”

苏婉儿从妆匣深处取出一枚玄鸟印章：“拿我的印信去通宝钱庄，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资金。再传信给江南的茶庄和盐号，让他们尽快回笼资金。记住，要做得隐秘。”

红玉仍有些犹豫：“娘娘，这是要赌上我们全部的家当啊！万一...”

“商战如用兵，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苏婉儿语气坚定，“杨太傅想通过商行逼我现身，我偏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去吧，按我说的做。”

接下来的半个月，京城商界风云突变。

苏婉儿的“锦绣阁”绸缎庄突然大幅降价，上好的杭绸只要往常一半的价格，引得顾客蜂拥而至，门庭若市。隆昌号果然中计，紧随其后将价格压得更低，两家商行在京城展开了一场惨烈的价格战。

与此同时，一场悄无声息的生丝收购大战在江南悄然上演。苏婉儿的人手暗中与各地丝农签订来年的收购契约，预付定金。而隆昌号为了维持低价倾销，不得不继续高价收购生丝，资金压力与日俱增。

这日深夜，红玉带着最新消息回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娘娘妙计！隆昌号的沈万金已经开始变卖其他产业来维持生意了。而且，我们的人在沈万金的货栈里发现了这个——”

她取出一块带有北狄标记的生铁，压低声音：“他们走私违禁的铁矿和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