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灵觉共鸣（1/2）

脑子里多了张“内置导航”的感觉很奇妙。子珩不需要刻意去“看”，那幅由简单线条和光点构成的能量流向图就清晰地印在意识深处，如同与生俱来的方向感。

“这边。”他指了指古林更深处，那条路线并非直线，而是蜿蜒绕过几处散发着微弱危险气息的区域——那是残碑意念中附带的大致警告。

钱多多现在对子珩这种“神神叨叨”的指路方式已经见怪不怪，或者说，是彻底赖上了。他拍拍屁股上的枯叶，嘟囔着：“行，你是导航你说了算……不过胖爷我这五脏庙快揭竿起义了，得赶紧找点补给。”

两人沿着“导航”指示的“安全路径”在古林中穿行。阳光透过浓密树冠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柱，林间弥漫着雨后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腥气。偶尔能看到一些野果，但子珩那增强后的灵觉微微触动，提示着其中几种颜色鲜艳的蕴含着轻微毒素，不适合直接食用。

“妈的，看得见吃不着，更饿了。”钱多多眼巴巴地看着一丛红得发亮的浆果，咽了口口水。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传来潺潺水声。一条清澈的山溪穿过林地，水流在岩石间跳跃，溅起白色水花。

“水！总算有点好消息！”钱多多眼睛一亮，欢呼一声，拖着疲惫肥胖的身躯就往前冲，看样子是渴坏了，想直接趴下去牛饮。

子珩也感到喉咙干得冒烟，正想跟上，眉心却毫无征兆地猛地一刺！

不是剧痛，而是一种极其尖锐、冰冷的预警！仿佛有根无形的针，瞬间扎进了他的灵觉核心！

“别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急切而破音。

钱多多已经蹲在了溪边，双手都捧起水了，被子珩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水全洒在了裤子上。

“我靠！兄弟你干嘛？人吓人吓死人啊！”钱多多不满地扭头。

子珩没理他，快步走到溪边，脸色凝重。他闭上眼，全力催动灵觉，如同无形的雷达波，顺着溪流向上游“扫描”。

清澈的溪水，在他“眼中”却弥漫着一丝极其淡薄、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灰绿色能量丝线。这些丝线带着一股阴冷、污秽的气息，如同水中的寄生虫，缓缓流动。灵觉触及这些能量，反馈回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感和危险的信号。

“水有问题。”子珩睁开眼，语气肯定，“上游……有东西。”

钱多多将信将疑，但他见识过子珩灵觉的邪门，还是谨慎地没再去碰水。他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样式的小法器，对着溪水拨弄了几下，罗盘上的指针微微偏向灰暗的刻度。

“嘶……还真有点晦气。”钱多多收起罗盘，脸色也严肃起来，“是‘蚀骨瘴’，剂量很轻，普通人喝了可能只是腹泻无力，但对修行中人，尤其是受伤或者气息不稳的，会缓慢侵蚀经脉，麻烦得很。”

他看向子珩，眼神里多了几分惊奇和探究：“你这‘雷达’，精度可以啊！隔这么远，这么淡的毒都能发现？”

子珩没心思解释，他的灵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牢牢锁定了上游毒气的源头。那感觉并不强烈，说明下毒者要么实力不高，要么非常小心，用的剂量刚好能起到暗算效果，又不至于轻易被发现。

“能找到下毒的人吗？”子珩问。这种藏在暗处放冷箭的家伙，比正面冲来的敌人更危险。

钱多多搓了搓胖手，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嘿，想在胖爷我面前玩阴的？班门弄斧！”

他不再依赖子珩的灵觉，而是从怀里摸出三枚色泽暗淡的古旧龟甲，口中念念有词，随手将龟甲往地上一抛。龟甲落地后并非静止，而是诡异地自行转动、碰撞，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最终形成一个不规则的三角指向。

“艮位，三百步，阴秽之气盘踞，是个喜欢玩虫子的老阴比。”钱多多迅速解读着卦象，精准报出方位和特征。

“走！”子珩毫不迟疑。被动挨打不是他的风格，既然发现了，就必须拔掉这根钉子！

两人顺着溪流，借助林木掩护，悄无声息地向上游摸去。越靠近钱多多卜算的位置，空气中那股阴冷污秽的气息就越明显，连普通人都能隐约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怪味。

绕过一块巨大的溪石，前方景象映入眼帘。

一个穿着破烂灰袍、身形佝偻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蹲在溪边，小心翼翼地从一个黑色的瓦罐里，用木勺舀出一些粘稠的、散发着灰绿色荧光的液体，正要倒入溪水中。他身边的地面上，还爬着几只色彩斑斓、一看就有剧毒的蜈蚣和蝎子。

果然是个邪修！

子珩和钱多多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