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周大庆冷笑打断，心知对方必定隐瞒了偷盗的实情。

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周大庆转身直接质问李秘书：四林村的人半夜跑到阴山村知青点门口被夹住，您不觉得奇怪吗？

这......李秘书起初没在意。

他和四林村生产大队的副队长有点交情，对方儿子出事来求他主持公道，他碍于情面才跟着来。

但周大庆这一问，倒让他觉得确实可疑。你儿子说过他半夜来阴山村做什么吗？李秘书转向副大队长。

副大队长明显慌了神，随即强作镇定：我儿子刚成年，正是贪玩的年纪。

阴山村虽然偏僻，但野味多，他常和朋友们来打猎！

解释完，副大队长立即变脸，冲周大庆吼道：少在这妖言惑众！你们私设捕兽夹是事实，必须跟我们走！

周大庆根本不理他的叫嚣，继续对李秘书说：您真信他们半夜来打猎？阴山村晚上常有猛兽出没，夜晚捕猎等于从猛兽口中夺食。

要真是来打猎，早该命丧兽口了，哪会只是被捕兽夹伤到？这事四里八乡谁不知道？

所以他们根本不是来打猎的！

副大队长一时语塞，低头不语。

李秘书见状眉头紧锁，更觉事有蹊跷。

周大庆冷冷盯着副大队长：他们是来偷东西的！

王富贵突然从周大庆身后冲出，指着副大队长：没错！我家门口的捕兽夹也抓到小偷，就是想偷我家的果子！

副大队长暴跳如雷：放屁！我儿子要什么有什么，偷你们那些破烂？有证据吗？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周国敏忍无可忍：你说儿子贪玩，他是副队长公子不愁吃穿，可他那些狐朋 呢？谁能保证他们不是来偷东西的？

“他们偷东西可不是头一回了！”

“这几年阴山村隔三差五遭窃，村民们都逮到好几回，就是你们四林村的人干的！”

“真有这回事？”

李秘书眼神骤然转冷，直勾勾盯着副大队长质问。

副大队长忙不迭摆手否认，坚称儿子是被冤枉的。

但小孙步步紧逼：“四林村的人连取暖的柴火、活命的口粮都偷！阴山村被祸害得够呛！”

说着把王富贵推到人前，“您看他都饿脱相了！全村七户人家个个面黄肌瘦！”

小孙声音发颤，眼圈通红。

王富贵也跟着抹眼泪。

李秘书心里已信了七八分，只是苦于证据不足。

周大庆立即派人去请村民：“趁还没上工，把七户人家都请来！让李书记亲眼看看！”

周国敏带人飞奔而去，现场顿时只剩双方对峙。

副大队长后背沁出冷汗——他心知肚明儿子是偷盗惯犯，今日本想讹笔医药费，没成想踢到铁板。

若村民当众指认......他不敢往下想。

李秘书抱臂静候，暗下决心：但凡查实偷盗，定严惩不贷，绝不讲情面！

【二十分钟后，村民们陆续到来。

李秘书倒吸凉气——这群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瘦得颧骨高耸肋骨分明，孩童更是像秸秆般摇摇欲坠。

在这人人能吃饱的年月，何至于此？

副大队长也瞠目结舌：怎会瘦成这样？

阴山村的空地上站满了人。

周大庆环视四周说道：李秘书请看，阴山村的村民都在这儿了！

您亲眼看看他们瘦成啥样了？

让他们自己跟您说说怎么回事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村民就冲上前去：

都是四林村那帮贼害的！

粮食、野味、家禽，什么都偷！

他们偷东西的本事可厉害了，防都防不住！

我们本来就没多少口粮，被偷了还怎么活？

没饿死算命大！

村民们纷纷点头附和。

副大队长还在嘴硬：胡说八道！谁知道是不是其他人偷的？

小孙怒不可遏：除了你们村，谁这么不要脸？

前天我在音上村采的山货，就是被你们村的人抢了！

另一个村民站出来，指着副大队长身边的年轻人：

我见过偷东西的人！

就是四林村的，他俩也在里头！

被指认的两人低着头不敢吭声。

村民们七嘴八舌：

就是他们害我们这么穷！

我家的锄头都在他们村看见过！

欺负我们没人撑腰！太可恶了！

李秘书听完脸色铁青，盯着副大队长：你还有什么话说？

副大队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堂堂副大队长纵容儿子偷东西！李秘书怒斥。我冤枉啊！真不知道他是偷东西受伤的！副大队长狡辩。你以为我会信？李秘书冷笑，你这个副队长别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