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2）

郭芙蓉散着头发伏在长桌上啜泣，哭声真假难辨。

佟湘玉一边安慰一边数落白展堂的不是。

吕秀才正激昂地罗列罪状，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只有他唾星四溅。

莫小贝揉着眼睛站在一旁，心里犯疑——白大哥怎会看上郭芙蓉？要喜欢也该是嫂子那样的……

“小末来了！老白没事吧？”

李大嘴凑过来问道。

他虽抠门，但与白展堂交情不浅，语气透着关切。

林末暗自赞叹这记助攻，表面却故作迟疑：“他……”

众人闻言心头一紧。

吕秀才眼珠乱转，抬脚就想溜——那一板凳下去可别闹出人命！佟湘玉竟箭步上前揪住他衣领，速度之快让林末咋舌。我真不是故意的！”

吕秀才带着哭腔辩解，“那姑娘差点遭殃，他还想动手，我才……”

吕香才越想越怕，要是自己包庇了这事，吕家的香火怕是要断在他手里。 偿命，欠债还钱……就算老白真的做了错事，也不该由你来动手。

你昨晚那一板凳……”

佟湘玉说到一半哽住了，眼里泛起悔意。

林末看着这场面嘴角抽动，显然他们全误会了。其实……”

“小末！老白有错在先，也不能全怪秀才。

你看能不能改成斩立决，别凌迟了？”

佟湘玉再次打断他。

吕秀才双腿发软，哀求地望着林末——功名未就，倒要先赴黄泉了。白大哥只是昏过去，醒后翻窗走了。

念在旧情，我也没拦着。”

林末这话让众人松了口气，唯有郭芸蓉眼神一黯，仿佛恶人逃脱般委屈。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嗯？”

吕秀才刚拍着胸口出声，就被众人的目光吓得咽回了后半句。

李大嘴嘀咕道：“老白不像那种人，咋说走就走？咱是不是冤枉他了？”

“胡说什么！”

吕秀才突然抢话，“昨晚他撕烂小郭衣裳的模样你没看见？再晚一步姑娘就遭殃了！”

郭芙蓉意外地瞥了眼秀才，忽然觉得这书呆子没那么讨厌了。

佟湘玉揉着太阳穴：“走了也好。

若真是他干的，逃命算他造化；若不是……”

她叹着气摆摆手，众人各自散去。

林末深深看了眼郭芙蓉才转身上楼。

郭芙蓉盯着门口神色变幻，低声嘟囔：“切磋而已，这么小气……”

她懊恼地揪着衣角——本想逼老白比武，谁知这人宁肯亡命天涯也不接招。

二楼拐角处，林末将她的懊悔尽收眼底。

有些错，总要付出代价的。

佟湘玉在房间里待了片刻又回到大堂，望着紧闭的客栈大门神色复杂，心里空荡荡的。

吕秀才在柜台低头算账，脸上带着几分自责。

李大嘴端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包子从后厨出来，高声招呼道：早饭好了，都尝尝我新做的包子，保准够味儿！尤其是老白你——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顿住，咬住嘴唇眼神黯淡。

以往这个时候，白展堂总会笑嘻嘻地抢包子。白大哥...

莫小贝揉着眼睛从后院走出来，听到动静下意识喊道。

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小姑娘顿时蔫儿了下来。都耷拉着脸干啥？不就是个伙计！再说了，他是畏罪潜逃。

小末没把他缉拿归案已经给足面子了。佟湘玉强打精神说道，可越说越没底气。

正说着，林末循声走下楼，看见众人这副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对了，小郭呢？林末环顾大堂问道。小郭姐姐

他常听白展堂讲些荤笑话，对方总吹嘘自己年轻时 韵事不断。

李太嘴听得眼红心跳——自己至今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我信白大哥，嫂子咱们试试嘛。莫小贝拽着佟湘玉的衣袖不停摇晃，反正又不吃亏。

佟湘玉嫌弃地拍开她的手，在丫头脑门轻敲一记：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吃完赶紧温书，过两天就要进学堂了。莫小贝撅着嘴满脸不情愿，本想趁机验证白大哥的清白顺带躲懒，没成想被嫂子识破。

众人商议停当后在大堂静候。

郭芙蓉仍在酣睡，客栈屋顶背街处，白展堂竖耳听着屋内动静。

听闻林末安排妥当，他模仿鸟鸣发出两声，旋即燕子般掠向后院，落地无声。

盗圣之名不虚。

望着郭芙蓉的厢房，白展堂眼底寒光闪现。

房门轻启时，只见郭芙蓉蜷缩炕上咂嘴梦呓。

凑近细听，尽是鸡腿肘子酱牛肉的馋话。贪吃鬼，今儿就让你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白展堂杀意骤起。

武者对危机本有感应，郭芙蓉猛然惊醒，却被快若闪电的指法封住穴道，浑身内力顿时凝滞。你...你不是走了么？郭芙蓉惊恐地望着冷笑的白展堂。走了不能回来？昨晚不是要当采花贼么？白展堂邪笑着俯身，今儿教你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