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2）

她知道论耍贫嘴可不是林末的对手。哈哈哈，别跑啊，不是还想听秘诀吗？

林末刚来劲儿，见莫小贝这么不经逗，不免有些遗憾。

明月高悬，京城偶有犬吠声与打更人的梆子声，依旧一片安宁祥和。

此时万通票号内，一位体态微福、面容和善却气质威严的中年男子，正仔细端详着一张银票。

看似普通的银票，他却死死盯着票号。

掌柜战战兢兢立在旁边，额头沁满汗珠。

眼前这位正是天下首富万三千，没想到假银票一事竟惊动了这位财神爷。假银票出现多久了？

万三千终于打破沉默，将目光从银票移向掌柜。回老爷，就这几日的事。

亏得咱把关严，损失不大。掌柜擦着汗赔笑，生怕丢了这金饭碗。其他票号可有类似情况？

花家、陆家、黄家都收到了假银票，尤以花家损失最大。

小的这才飞鸽传书请您回来。

万三千陷入沉思。

看来此事不仅针对万家，竟敢同时动几大家族，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先下去吧，继续严查，不可放过任何线索。

掌柜如获大赦，连忙退下。

万三千再次拿起那张银票，目光愈发深邃。

这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这个数目对他而言微不足道，但背后的问题却极为严重。

这仅是众多假银票中的一张。

据钱庄掌柜所言，已发现三万两这样的假票流入市面，并被兑换成现银。

若任由假票继续流通，即便是富可敌国的万家也难抵挤兑。

此事已非他一人能解。该让朝廷插手了，纳了那么多税银，总该替我做点事。

万三千眼中精光一闪，将假银票收好，准备次日清晨上奏朝廷。

玉兔西沉，金乌东升，新日初临。

朝堂之上百官齐列，皇帝斜倚龙椅，漫不经心地啃着瓜果，两名宫女执扇轻摇。

保龙一族肃立四周。

扫视群臣，皇帝暗自揣度：这其中几人真心效忠？

令他意外的是，左首首位竟立着万三千。

这位每年为国库贡献巨额税银的豪商，顶着从三品光禄大夫的虚衔，平日鲜少露面。

今日破例上朝，连佛印都挑了挑眉。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佛印拖长声调宣告。

下首左侧的朱无视冷眼睨向御座，踏步出列：禀陛下，江浙水患未平，官银遭劫，黎民陷于水火……

矛头直指东厂——此案交办半月，却无半分进展。哦？段英雄还没落网？皇帝鼻音慵懒，却让东厂督主曹正淳脊背一紧。奴才已锁定了贼人，奈何护龙山庄段天涯与神侯府冷血横加干涉……曹正淳熟练地推诿责任，但奴才定当全力追缉！

见皇帝面色稍霁，朱无视再度进逼：东厂渎职误国！微臣遣密探协查，反遭其爪牙阻挠，致贼寇脱逃！

金銮殿内顿时唇枪舌剑，喧嚣如市井。

御座上的天子指节发白，眼底怒火暗涌。

朝臣们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着朱无视与曹正淳的争执。

龙椅上的天子怒火渐炽，猛地拍案而起：够了！你们再闹下去，朕便罢朝！

这近乎无赖的威胁让朱无视眼中寒光更甚。

曹正淳与他默契地同时噤声，皆知今日难分胜负。

皇帝适时递来台阶，二人便各自退回班列。

天子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捕神身上：爱卿，六扇门办案素来得力。

如今灾情紧急，朝廷拨不出赈灾粮款，卿可有良策？

捕神似早有预料，从容奏道：回禀陛下，展红绫已奉命追查此案。

今晨又增派嗜血、绝杀二位神捕，并调黑衣候补韩毒龙、金衣捕头铁无情协同办案。

见皇帝颔首，众臣又琐碎陈奏些无关要务。

此时万三千突然出列，满朝文武顿生好奇——这位鲜少露面的天下首富所为何来？

爱卿但说无妨。皇帝忽然眨眨眼，对了，南洋进献的珊瑚可还有？朕的后妃近日正抱怨......

万三千含笑略过这插曲，将假银票之事详陈。

龙颜骤变：柳爱卿！银票模板由六扇门看管，怎会出现赝品？

捕神斩钉截铁：模板在六扇门重兵把守，绝无疏漏。

陛下可随时查验。佛印和尚在御阶下微微低头，袖中念珠无声转动。

佛印唤来一名小太监，取出一枚镌刻如朕亲临的金色令牌递去，命其前往六扇门调取银票模板，同时派遣零零恭率领三名十二生肖护卫随行。

约莫半个时辰后，银票模板被送至金銮殿。

小太监呈予佛印，佛印复又恭敬转呈皇帝。

皇帝细观片刻未辨真伪，遂令佛印转交万三千鉴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