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2/2）

“陛下，依微臣之见，不如测算段英雄背后的主使者。”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汪直满意地看着众人反应，继续道：

“微臣虽在赵太师指点下擒获段英雄，奈何此人嘴硬得很，始终不肯供出幕后之人。

不如趁此机会，请赵太师占算一卦？”

皇帝闻言颇为意动，正要颔首，曹正淳却急忙出班：

“陛下，段英雄既已落网，招供不过早晚之事。

西厂的能耐谁人不知？何必浪费这难得的机会？”

“奴才以为，不如测算些关系社稷民生的大事。”

曹正淳胸有成竹——段英雄的家小都在他掌控之中，绝不担心对方反水。

想借个江湖术士扳倒他？汪直还差得远呢。

他冷冷扫了眼汪直。

只要对方承认撬不开段英雄的嘴，他就有理由把人提到东厂。

当务之急，是封住赵奔三那张嘴。禀陛下，微臣无能。

这段英雄铁了心不开口，微臣才想请神算子相助，早日查明 。”

出乎曹正淳预料，汪直竟坦然认输。

看来这次是真要拼命了。

曹正淳心念电转，当即道：

“既然汪大人束手无策，不如将人犯移交东厂。

奴才担保，一日之内必让他招供！”

汪直脸色骤冷。

若让段英雄回到东厂，先前种种谋划岂不前功尽弃？

龙椅上的林默旁观两位权臣交锋，暗暗感慨朝堂险恶。

比起这些老狐狸，自己还有得历练。

一直沉默的朱无视突然出列：

“陛下，东厂屡次追捕段英雄失利，足见力有不逮。”

“此案不如交由护龙山庄，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曹正淳咬紧牙关，眼中恨意翻涌。

东厂与护龙山庄势同水火，朱无视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神侯日理万机，区区小案怎敢劳烦？东厂愿将功补过，恳请陛下成全。”

两人针锋相对，令皇帝也陷入两难。

曹正淳是皇帝手中颇为得力的一把刀，虽平日骄纵，但对皇命从不怠慢。

然 心思缜密，东厂权势日盛，借此机会削减亦是理所应当。陛下，段英雄一案牵连甚广，幕后之人祸国殃民，若再拖延恐损国体。

臣请仙师即刻测算，今日定要见分晓。”

汪直再度进言，语气不容置疑，矛头直指曹正淳。

皇帝面色微沉，虽恼汪直言辞锋利，却无可指责，只得暗自叹息——若皇权稳固，何须受制于臣子？

“众卿所言有理。

然赵太师本事未显，不如先试算一事验其真伪，再议段英雄之事。”

汪直勉强应允，群臣目光齐聚赵奔三。

曹正淳见皇帝袒护，心头暗喜，知圣眷犹在。

纵使结果不利，至多受些责罚。

且神算子仅余两次推算之机，若此次不准，杀了便是；若准，再拖延末次，汪直又能奈何？

“陛下圣明！”

曹正淳喜形于色，声震朝堂。

众臣听出偏袒，却无可奈何。

唯汪直神色淡然，似早有所料：“谨遵旨意。”

曹正淳顿生疑虑——汪直竟未争辩？朱无视与捕神亦不解其从容，只得静观其变。

皇帝见汪直顺从，欣然道：“汪卿以为该测算何事？”

汪直略感意外，旋即提议：“请神算子绘出林莽神捕父亲画像。”

满殿愕然。

林莽立于龙椅旁，心下恍然：汪直这是捏准了自己不便翻脸。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拍板：“妙计！”

曹正淳欲阻，却为时已晚。

天子金口已开，再争只会触怒龙颜。

捕神一众先是一怔，随即醒悟过来，暗恨汪直竟如此厚颜 。

六部曾彻查林末来历，却只知他凭空出现，被邢育森带回京城。

过往种种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不留半分痕迹。

此事本就无从对证，待画像呈上，林末唯有认下——他与汪直义女早有情谊，怎会不帮这个忙？

众臣各怀心思之际，赵奔三暗自松了口气。

计划总算重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