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记得的事(1/2)
林岚的目光从窗外收回,重新聚焦在屏幕上那片无声的数据海洋。
她没有沉浸在诗意的想象里太久,直觉告诉她,那句“我不是闭环 \/ 我是回响”的代码,绝不仅仅是一句自我声明。
她迅速调出“流动记忆”系统的后台日志,指尖在触控板上轻快地滑动。
果然,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这段置顶的代码像病毒一样,悄无声息地自我复制,精准地植入到了全国二十七个边缘区域的服务器节点上。
更诡异的是,每一次复制行为,都伴随着一段来源不明的旧音频文件的随机上传。
有的节点是一段含混不清的孩童背诗声,稚嫩的嗓音努力辨认着古老的文字;有的节点则是一个老人哼唱的戏曲片段,调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岁月沉淀下的韵味;还有一个节点,记录下的是一个雨夜里的电话留言,一个年轻女声在哭泣中反复说着“对不起”。
这些音频碎片像散落的拼图,毫无逻辑,却又带着惊人的情感浓度。
林岚皱起眉,她选择了一条最新的传播链,开始逆向追踪。
数据流的终点指向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地方——城西,那座早已废弃的市立档案馆。
她立刻意识到不能轻举妄动。
调用黑客资源强行侵入,必然会触发“流动记忆”系统更深层次的监控协议。
那套协议由陆叙亲手编写,任何异常的数据请求都会被标记。
她不想让他知道,至少现在不想。
她需要一个能让她悄无声息潜入的身份。
半小时后,林岚以“民间记忆采集项目志愿者”的名义,向市文化局提交了进入旧档案馆的申请。
第二天下午,林岚站在了档案馆生锈的铁栅门前。
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混合的霉味。
一个女人从昏暗的门房里走出来,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像是和这座档案馆一样,久不见光。
“有预约吗?”她的声音很低,透着一股疏离。
“我叫林岚,是民间记忆采集的志愿者。”林岚递上自己的证件和申请批文。
女人没有开门,只是隔着铁栅栏递出一张登记表和一支笔。
“填好。”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回门房。
林岚的视线飞快地扫过她。
女人叫周晚晴,登记表上写着她的名字。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清晰的、比周围肤色更浅的戒痕。
在她转身时,林岚瞥见了门房桌上压着的一张泛黄照片。
照片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笑容灿烂的女子站在一台老式主机前,她身后的屏幕上,隐约可见一行字符:“l07测试协议”。
林岚一边填写表格,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周女士,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找一些关于2015年前后的资料。那时候发生过一次全国范围的数据断层,很多数字记录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们想看看能不能从旧的纸质档案里找到一些线索。”
周晚晴正要关上门房小窗的动作猛然停住了。
她回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林岚,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惊疑。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岚以为她不会再开口。
“你也见过那个声音吗?”周晚晴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动什么。
林岚心中一动,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什么声音?”
“一段旋律。”周晚晴的目光飘向档案馆深处,仿佛在回忆某个场景,“只在雷雨夜出现。从通风管道里传出来,很轻,像是有人在用指尖刮奏钢琴键。《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那个晚上,林岚以整理资料为由,和周晚晴一起留在了档案馆。
深夜的档案馆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寂静无声。
两人打着手电,根据周晚晴的记忆,在错综复杂的馆区里排查。
最终,她们在b区地下储藏室的尽头,发现了一个地图上没有标记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台机器,一台型号早已停产的磁带备份机。
让林岚头皮发麻的是,这台机器的电源灯竟然还亮着,内部的机械结构在发出微弱而持续的嗡鸣。
它正在运转,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着一卷磁带。
磁带的白色标签上,用褪色的墨水写着两个字符:w9。
林-岚没有贸然动它,而是用手机贴近机器,录下了那段几乎无法被耳朵捕捉到的高频噪音。
回到地面,她将录音导入笔记本电脑,迅速编写了一个简单的逆向程序,提取音频中的频谱。
几分钟后,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一幅由杂乱信号重构的图像——那不是声音,而是一段隐藏在音频里的数据。
数据被破译后,显示为一组坐标。
坐标指向市郊的一所心理干预中心旧址,早已被拆除,如今是一片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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