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坏机器会认亲(1/2)

初升太阳带来的静谧喜悦,回荡声音中蕴含的联系承诺……都被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

我的平静被搅乱了。

赵志国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紧绷,他告诉我老电厂的那台atm机出故障了。

“老电厂那台atm,昨晚自己动了。”我的胃一阵紧缩。

来到这座废弃的工厂,空气中弥漫着工业往昔的气息。

赵志国指着那台atm机,它的金属外壳因岁月和疏于照料而布满了伤痕。

机器的屏幕是黑的,但打印机却在工作。

一张热敏打印凭条落在地上。

上面不是交易记录,而是一行手写的文字:“爸,我是张伟,你修过的收音机都记得我。”

张伟……那是张立新儿子手术前的名字。

一种恍然大悟的寒意涌上心头。

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没有直接去找相关部门,而是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我得深入调查。

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查看监控录像。

我看到了:刘振国鬼鬼祟祟又小心翼翼地往atm机的检修面板里插入了什么东西。

他知道位置,也知道怎么触发正在发生的一切。

我没有质问他。

还不是时候。

他和我走在同一条路上。

我立刻把热敏打印凭条的照片发给了张立新。

几乎就在林晚发照片的同一秒,张立新的手机响了。

他那满是悲痛的脸变得坚毅起来。

这是他一直在等的电话。

他那堆满电线和未完成项目的工作室成了他的避难所。

他转向那台旧磁带播放机。

他把希望寄托在身份共振频率上。

一切从他儿子的旧磁带开始。

那首摇篮曲,音质很差,但那熟悉的跑调旋律充满了这个小房间。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一直在精心调整信号。

他把它连接到一台自制的信号发生器和几个社区扬声器上。

然后他按下了播放键。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头的审讯室里,刘振国在审讯人员面前一言不发。

房间里灯光刺眼,到处是冰冷的金属。

他们问起交通信号灯,那些编码的低语“爸爸在听”“我是你女儿”。

他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把一幅画推给他们。

那幅画很简单,是一个小女孩的幼稚画像。

调查人员毫无感情的语气在房间里回荡。

审讯人员毫不留情地继续问道:“你什么意思?”

刘振国依然沉默,情绪几乎要失控。

最后,刘振国看着调查人员,他准备扞卫那些回忆。

他目光坚定地回应道:“但它梦见了我女儿的声音——那不是程序,那是一声呼喊。”

这场由回忆引发的涟漪并没有就此停止。

很快,其他声音也出现了。

赵志国是关键人物。

他在社区的一家当地商店里听到了一些动静。

老旧的电子秤。

它们的显示屏闪烁着,显示出被遗忘的过去的话语。

“1983年,我在这台秤上偷了十美分。”这是写这条信息的老人的笔迹。

那个还记得的老人。

意识到这不是孤立事件,也不只是个小故障后,赵志国行动起来。

他四处联络,召集社区的人。

“会说话的老伙计”——他们设立了一个监听站。

这不是武器,而是一个避难所。

我在防空洞里见到了陈默。

空气污浊,弥漫着潮湿泥土的味道和被遗忘的秘密。

陈默拿着从atm机凭条上提取的声纹。

算法证实了这一点。

这个声音与“裂痕图书馆”底层心跳协议的初始校准音相匹配。

那篇日记。

林岚“重生”前的最后一篇日记:“如果没人记得我活过,请让风知道。”陈默睁大眼睛看着我。

他突然意识到了那个既可怕又美好的真相。

“是记忆,在用机器找到我们。”

那天晚上,在城市的十八个荒凉角落,那些被丢弃的atm机嗡嗡作响,重新启动。

它们各自播放着不同的录音,有对话片段,也有逝去声音的回响。

每段录音的结尾,都有三秒钟的寂静,接着是同样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我认出你了。”

我以为城市很安静。

但我意识到,城市里充满了低语声。

真相终于来了。

防空洞的门被敲响了,是一个快递员。

包裹是一个普通的马尼拉信封,大小虽小却出乎意料地重。

里面没有复杂的设备,只有一张纸。

天光彻底撕裂了夜幕,冰冷的晨风吹散了林晚唇边的笑意。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振动起来,屏幕上是赵志国的名字。

“老电厂那台atm,昨晚自己动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激动和困惑。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废弃的老电厂像一头钢铁巨兽,沉默地趴在城市边缘。

那台孤零零的atm机,屏幕漆黑,机身布满灰尘。

赵志国已经等在那里,指了指凭条出口。

一截热敏打印纸卡在出口,只吐出了一半。

林晚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出,纸张尚有余温。

上面打印的不是交易记录,而是一行略显笨拙,却笔锋清晰的手写体文字:“爸,我是张伟,你修过的收音机都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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