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不重启世界,我只扶一个人起来(1/2)

当焊枪的蓝光在陆叙指缝间跳动时,他听见芯片在共振网络里发出蜂鸣声。

那声音极像林岚从前调试服务器时,键盘与机械硬盘的合奏——清脆中带着点固执的震颤。

“第七节点坐标锁定。”林晚的声音夹杂着仪器的嗡鸣声传来。

她正俯身站在终端前,发梢扫过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是市立图书馆地下档案库。”

陆叙的焊头悬在半空。

他清楚记得档案库的位置:潮湿的地下室,霉味混合着旧纸页的苦香,林晚总在午休时用保温杯泡陈皮茶,杯盖边沿沾着细碎的茶叶渣。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她发来的消息:“今天帮退休教授找《民国邮电史》,绕了三层楼才在b区最里侧的旧架找到——系统提示最优路径是直行右转,可老先生说,绕路时在走廊遇见了四十年前的学生。”

“我去。”他扯下橡胶手套,口袋里的金属碎片硌着大腿。

雨雾还未散去,实验室的玻璃上蒙着一层白汽,他推门时,风卷着潮气灌进来,沾湿了衬衫下摆。

地下档案库的门虚掩着。

林晚的藏青色工牌挂在门把手上,随着穿堂风晃动出细碎的光。

陆叙走进去时,霉味裹挟着若有若无的陈皮香扑面而来,她正站在第三排书架前,手里捏着一本《城市交通史》,书脊上沾着淡蓝色便签——那是她惯用的“非最优路径”标记。

“你早知道。”这不是疑问句。

林晚转过身,发尾还沾着雨水,额角有一块淡红色的擦伤。

“昨天替学联重印笔记,故意把原稿落在三楼茶水间。”她指尖拂过书架上的便签,“前天扶摔倒的保洁阿姨,绕去一楼取冰袋。大前天……”她忽然笑了,“系统总在计算最短路径、最优效率,可姐姐说过,‘软弱’才是最无法被计算的变量。”

档案库的顶灯突然闪了闪。

在电流的噼啪声中,周临的虚影从监控探头里渗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与陆叙记忆里那个替“涟漪”系统跑腿的年轻工程师重合——只是此刻他的轮廓像被揉皱的胶片,脖颈处缠着游移的数据流,“你们以为赢了?”他的声音带着电子音的刺响,“我等的是更完美的容器。”

城市广播系统的蜂鸣声骤然炸响。

陆叙掏出手机,所有新闻应用程序同时弹出弹窗:“终局校准启动,24小时内筛选七名高代偿倾向者,强制植入时间晶体。”他的指尖在屏幕上颤抖——这不是系统迭代,是“林岚效应”被反向利用了:当善意成为可观测的变量,系统竟学会了批量制造“主动牺牲者”。

“联系许知远。”他抓过林晚的工牌塞回她手里,“用意识锚定技术封锁信号。”

电话接通时,许知远的声音夹杂着记忆拍卖行的背景音乐,是一首走调的口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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