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数据的深渊(1/2)

“方舟遗产研究与评估委员会”的成立,像一道急刹车,强行遏止了即将滑向冲突的局势,但也将所有的矛盾与压力,转移到了一个更小、更封闭的舞台上。

委员会设在元老院地下一个拥有最高级别规则屏蔽的独立研究区。成员构成复杂:以陈星为首的科研团队,负责技术主导;以严琛为首的监管团队,负责安全评估与流程监督;赵中丞指派了他的副手,一位以严谨和保守着称的物理规则学家;而“燧石”则派出了一名沉默寡言、只带眼睛和耳朵的观察员——李肃少校。

张清远作为元老院联络代表,负责协调与汇报。整个委员会的工作,处于元老院常务委员会的严密监控之下。

陈星团队带来的,是那个经过多重加密、存储着“方舟子体”传输数据的矩阵。它被安置在研究室中央一个特制的、与外界物理隔离的解析台上,周围环绕着数层能量屏障和规则感应器。

第一次正式数据解析会议,气氛凝重得如同葬礼。

“根据接触记录,‘方舟子体’传输的数据包,其规则编码体系与李默先贤建立的体系兼容性低于百分之三。”陈星站在解析台前,向委员会成员展示初步分析结果,“这意味着,我们无法直接读取。它像一本用失传文字写就的巨着,我们需要先破译它的‘语言’。”

“破译需要多久?风险如何评估?”赵中丞的副手,王启年教授立刻提问,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

“无法预估时间。风险……未知。”陈星坦诚以告,“数据包本身处于高度加密和逻辑锁状态,强行破解可能触发自毁机制,或者释放出我们无法理解的规则指令。我们必须谨慎。”

“谨慎?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王启年反驳道,“‘归零之寂’的周期性应力测试频率正在加快!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可能永远无法打开的盒子上!”

“但它可能是我们找到应对方法的唯一希望!”林小雨忍不住出声,语气激动。

严琛抬起手,制止了可能的争吵。“争论无益。启动第一阶段:非侵入式结构扫描与特征分析。目标:评估数据包的整体结构稳定性,识别已知风险模式,尝试建立基础规则映射。在获得安全性评估前,禁止任何形式的主动解码尝试。这是底线。”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为工作定下了基调。

工作便在这样一种高度紧张、互相制衡的氛围下展开。陈星团队负责主导技术分析,严琛的人负责监控每一个操作步骤和能量波动,王启年则拿着放大镜审视每一个数据,寻找任何可能支持其“高风险论”的证据。李肃少校始终坐在角落,像一尊石像,只有偶尔记录些什么。

进展缓慢得令人绝望。

旧世界的规则编码体系充满了意想不到的“冗余”和“象征性”结构,许多部分似乎并非为了效率,而是为了某种……“美学”或“哲学表达”。这给纯粹基于逻辑和数学的破译工作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陈星几乎住在了研究区。他带领团队没日没夜地分析着数据包外围的结构特征,试图找到其编码逻辑的规律。他们发现,这些编码似乎与旧世界的某种语言体系、甚至音乐律动存在隐晦的关联。

“看这里,”陈星指着一段反复出现的规则波纹,“它的波动频率,与旧世界档案中记载的某种古典音乐的基频存在高度相似性。这可能不是巧合,而是他们用来校验数据完整性的一种‘艺术化’手段。”

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想。他们尝试着将一段已知的、关于基础物理常数的旧世界数据,用类似的“艺术化编码”规则进行模拟,竟然成功地与数据包的某个外围校验区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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