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病弱困局,草药之援(1/2)

天刚亮,队伍又上路了。齐云深扛着包袱走在沈令仪旁边,脚步比昨天慢了些。太阳一出来就晒得人喘不上气,他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擦都擦不完。

走着走着,脑袋开始发沉。眼前景物有点晃,脚底像踩在棉花上。他扶了下树干稳住身子,没吭声。

沈令仪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脸色不对。”

“没事。”他说,“就是有点热。”

她没再问,把小满换到另一只手抱着。走了不到半里地,齐云深突然踉跄一下,整个人往路边倒去。

沈令仪冲过去扶住他,手背贴上他额头——烫得吓人。

“烧起来了!”她喊了一声,立刻扯下腰间水囊往他脸上泼了点水。

齐云深睁不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声音含糊不清。几个路过的人停下来看,没人敢上前。

沈令仪摸了摸他的手腕,脉搏跳得又快又乱。她抬头看不远处的山坡,林子密,阴凉处应该有药草。

“帮我看着他!”她对边上一个妇人说,把小满塞过去,“别让他滚进沟里。”

说完转身就往山边跑。

她走得快,但不慌。进林子前蹲下看了看地面,避开松软的土,专挑硬实的地走。找到一片背阴坡地,一眼就看见石缝里缠着金银花藤,叶子还带着露水。

她拔出一根细铁签——那是平时固定包袱用的——撬开泥土,连根挖起。又顺着溪流往下,在湿泥里扒拉出几段芦根,洗净包好。薄荷长在石头缝背光面,她摘了一小把,再折返捡了野菊花。

采完三样,她低头检查:金银花清热,芦根生津,薄荷透表,野菊解毒。凑合能用。

回来时齐云深已经蜷在地上打颤,嘴唇发白。沈令仪摸他后颈,汗没了,体温更高。

她翻出随身油纸包,垫在粗陶碗底下当锅底,加水把药材扔进去。火是别人帮着点的,她蹲着守着,拿树枝搅动药汁。

有人凑近看:“这也能熬药?”

“能。”她说,“只要火别太大。”

药煮了小半时辰,颜色变深。她吹凉一点,抿了一口试温,然后扶起齐云深头,一点点喂进去。

他呛了一下,她拍他背:“慢点喝,不然吐出来更伤身。”

药全灌下去,她用湿布叠了三层盖在他额上。过了会儿布干了,再换一块。就这样守着,一句话不说。

日头偏西,齐云深忽然咳了一声,眼睛睁开条缝。

“醒了?”她问。

他点头,嗓子哑:“你……去哪儿了?”

“找药。”她说,“你烧得差点抽过去。”

他想撑起来,被她按回去:“别动,再歇会儿。”

他躺回去,看着她拧干布重新敷上来。动作利落,一点都不拖沓。

“你会这个?”他问。

“以前学过一点。”她说,“村里老人教的。”

他没接话。脑子里慢慢回放:她进林子时走路没声音,采药知道分部位、讲顺序;煎药时火候卡得准,试药先自己尝;喂药不怕脏,也不急。

哪是“学过一点”那么简单。

但他没追问。现在问不出结果,也没力气争。

药劲上来,身上开始冒汗。他觉得脑子清楚了些,胃里也有点热气。远处传来孩子哭声,人群窸窣挪动,应该是准备扎营过夜。

沈令仪把空碗收好,放进包袱夹层。她抬手撩了下发尾,才发现鬓角全是汗,随手抹了一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