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坚定信念，众志成城（2/2）

齐云深没放松。他知道，这只是对方还没动手。

他转身走进工坊，拿起那份《水利辑要》修订稿，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真理不会自己走路，得有人推它一把。”

他把纸折好，放进胸前衣袋。

然后他站到屋子中央，拍了拍手。

所有人停下动作，看向他。

“听好了。”他说，“大会就在巳时初刻开始，地点明德堂前广场。我不需要你们替我打架，只需要你们做三件事——守住自己的位置，盯住可疑的人，记下每一句话。”

他顿了顿，声音抬高：“如果我们赢了，那是大家一起赢的。如果我们输了……至少后人知道，曾经有一群人，试过说真话。”

没人鼓掌。

但每个人的眼神都亮了。

李慕白最后一个合上图纸，把炭笔扔进笔筒。

“人都安排好了。”他说，“赵小娥拿着密室钥匙，躲在厨房后面。她说谁问都不承认见过我们。”

齐云深点头：“好。”

李慕白看着他：“你呢？不去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齐云深说，“而且我得等。”

等什么？

等那一声不该响的铃。

等那个穿青衫的人开口。

等裴阙终于按捺不住，露出破绽。

他坐在桌边，手里捏着铜扣，眼睛盯着门。

外面风停了，鸟也不叫了。

只有工坊里，炭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沙沙作响。

一个学生轻声问：“齐先生，要是他们带刀进来怎么办？”

齐云深抬头：“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手无寸铁。”

说着，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是十几枚闪着寒光的透骨钉。

“沈娘子留下的。”他说，“她说防身用的，别浪费。”

学生们瞪大眼。

没人想到，平时温温和和的齐先生，居然藏着这种东西。

李慕白咧嘴一笑：“难怪她做饭时总哼小调，原来是在传消息。”

齐云深没笑。他把透骨钉分给几个可靠的学生，叮嘱他们藏好，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我们不是刺客。”他说，“但我们不能任人宰割。”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

各岗位传来消息：钟楼夹道已埋伏四人，藏书阁二楼有人值守，见证团区域布置完毕，接应组在书院外等候。

齐云深站在工坊门前，看着东方渐亮的天空。

李慕白走过来，站他身边。

“都准备好了。”他说，“就等开始了。”

齐云深点点头。

他从怀里掏出那页讲义，最后看了一遍。

然后他把它折好，放进袖子里。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会被千万人记住。

或者，被千万人遗忘。

但他必须说。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身后，是一群愿意相信真相的年轻人。

他们或许不够强，不够聪明，不够出身高贵。

但他们站在这儿。

这就够了。

远处钟楼又响了一声铃。

还是正常的节奏。

齐云深抬起手，握紧了门框。

他的指节发白。

屋里的炭笔突然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