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考试结束,自信等待好结果(1/2)

齐云深走出贡院大门时,天光正好斜照在青石阶上。他脚步没停,右手从袖中抽出量天尺,在掌心轻轻一划——不是测时间,是确认刻度还在。这动作像极了当年在考古现场收工前最后核对探方坐标,习惯成自然。

他抬头看了眼屋檐滴水,一串串往下落,打得石板坑洼处溅起细小水花。忽然笑了:“题是套子,解法得自己编。不过嘛,破得还算利索。”

这话没人听见,也没人该听见。他把量天尺收回袖袋,顺手摸了下腰间玉佩。那点熟悉的微凉触感传来,像是提醒他:实验室模式可以关了。

路上行人渐多,有考生三五成群议论考题,声音嗡嗡地飘进耳朵。齐云深不躲也不听,只管走自己的路。走到街角拐弯处,迎面一阵风卷着纸灰扑来,他抬手挡了下脸,顺势揉了揉眉心。这一路身体是累的,脑子却还醒着,像刚跑完一场长跑,心跳慢了,呼吸却还没完全平下来。

他知道得给自己降降温。

路过一家茶摊,他掏出几枚铜钱买了碗粗茶,一口喝下半碗,烫得舌尖发麻。这才觉得胸口那股躁气往下沉了些。剩下的半碗边走边啜,热气顺着喉咙滑下去,整个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酒楼门口挂着新换的布招子,写着“今日八珍羹限量十碗”,底下一行小字:“讲学暂停,休养生息”。阿四正蹲在台阶上蹭鞋底泥巴,抬头看见他,愣了一瞬,咧嘴就笑:“哎哟我的爷,可算出来了!赵掌柜念叨你八百遍了,说再不回来就要亲自杀进贡院抢人!”

齐云深把空碗递给他:“那就让他去,反正我也答完了。”

阿四翻个白眼接过去,转身往里喊:“赵掌柜!人回来了!活的!没疯!还能说话!”

话音未落,厨房帘子一掀,赵福生端着个砂锅出来,围裙上沾着葱叶,见了他就哼一声:“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写到明年开春。来来来,坐下,喝口热的。”

那砂锅揭开盖,一股药香混着米香扑面而来。齐云深坐定,接过碗,吹了口气:“这是安神粥?加了酸枣仁和茯苓?”

“你鼻子比我灶台还灵。”赵福生一屁股坐下,“怎么样,题难不?有没有被哪个老学究拿笔杆子暗算?”

“题面看着要命,实则虚张声势。”齐云深舀了一勺,慢条斯理吃着,“‘民饥而赋不止’,听着像是逼人骂朝廷。但我看那‘止’字墨色不对劲,明显后添的,原题恐怕是‘民饥而赋不__行__’,改了个字就成了陷阱。”

赵福生听得直点头:“所以你是怎么绕过去的?”

“先按规矩写两行官样文章,等巡考走了,才开始动真格。”齐云深放下勺子,“我把这题当成一道残碑来解,拆三层:灾情瞒报、税制失衡、执行脱节。然后套了个‘八珍模型’往上装。”

“又拿我那八珍羹说事?”赵福生挑眉。

“可不是?”齐云深笑了,“火候要准,调味要藏。你看那八珍羹,看着浓油赤酱,其实每样料都压着放,咸的配甜的,腻的搭清爽的,才不伤胃。策论也一样,外头裹着《孟子》《周礼》,里头全是实打实的治灾法子——查账、分田、换人、缓征、平粜、联保、快报、问责,八条列得明明白白。”

赵福生听完,沉默两秒,突然一拍桌子:“高!实在是高!表面温良恭俭让,背地里全给你安排明白了!”

正说着,门外一阵脚步响,李慕白摇着扇子进来,头发还有点湿,像是刚淋过雨。他一眼看见齐云深,眼睛亮了:“你还真活着出来了?我都听说有人交卷当场晕倒,抬出去三个人!”

“我没那么脆弱。”齐云深递过一碗茶,“再说,我又不是在拼谁写得多,是在拼谁能活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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