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盲弈心局与海岛弦音第一版(1/2)
腊八粥的暖意尚未从肠胃中完全消散,海岛的冬日依旧保持着它干爽清冷的基调。只是,在这份看似恒定的宁静之下,一丝不同寻常的、带着跃动期待的暗流,开始在别墅里悄然涌动。
一月二十三日,黑瞎子的生日,近在眼前。
与张起灵生日那日内敛的庄重,或是周舟生日那日充满新生的喜悦不同,对于黑瞎子的生辰,家人们似乎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种共识——要“闹”,但要“闹”得别出心裁,“闹”到他心坎里。
最明显的迹象来自于解雨臣。他书房里那些棋谱和乐理书籍被翻动的频率显着增加,甚至偶尔在深夜,还能听到他房间里传来极其轻微、断断续续的、调试某种乐器的声音。当黑瞎子好奇询问时,解雨臣只是推推眼镜,用一贯平静的语气回答:“近日对古谱残局有些新的感悟,需要验证。” 或者,“研究一下音律与心神调节的关系。” 理由充分,无懈可击。
张起灵的行动则更为隐蔽。他外出的时间似乎多了些,归来时,身上有时会带着极淡的、不同于海岛常见木材的清冽香气。有一次,周舟甚至看到他站在工具房里,对着几块形状奇特的深色木头比划,手指在其上轻轻叩击,仿佛在聆听木头内部的声音。
周舟自然是这场“秘密行动”的核心参与者与积极策划者。他不仅要准备自己的礼物,还要利用体型和能力的优势,充当“情报员”和“联络官”,在解雨臣、张起灵和黑瞎子之间巧妙周旋,确保惊喜不被提前揭穿。他甚至动用了【心念之间】的模拟功能,偷偷演练着某个环节。
白玛则将慈爱融入到了更细致的观察中。她注意到黑瞎子在品尝新茶时,指尖会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出某种节奏;在聆听海浪时,眼神会偶尔放空,仿佛在回忆某个遥远的旋律。她将这些细微的观察,通过周舟,悄无声息地传递给了正在筹备惊喜的其他人。
黑瞎子本人呢?他当然嗅到了空气中那丝不同寻常的“密谋”气息。以他的精明和敏锐,家人们这几日过于“正常”的表现,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但他乐得配合,甚至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期待,想看这群家伙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他照例插科打诨,围着厨房打转,仿佛对即将到来的生日毫不在意,只是那墨镜后的目光,偶尔会闪过一丝了然而愉悦的笑意。
生日当天,清晨。没有盛大的宣告,没有堆积如山的礼物包装。早餐桌上,一切如常,只是黑瞎子面前那碗长寿面,浇头换成了他最偏爱的、香辣浓郁的爆炒腰花。
“哟,今儿个这面,对胃口!”黑瞎子挑眉,笑得见牙不见眼,呼噜呼噜吃得酣畅淋漓。
大家神色平静,仿佛这只是个普通的早晨。直到早餐后,解雨臣才放下餐巾,看向黑瞎子,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战意味:“瞎子,今日得闲,手谈一局如何?”
黑瞎子来了兴趣:“行啊!小花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正好看看你琢磨出什么新招了!” 棋局对弈是他们之间常有的消遣。
然而,当棋盘摆好,解雨臣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拿出两条黑色的厚丝巾,将其中一条递向黑瞎子。
“今日,我们弈‘盲棋’。”解雨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蒙目而弈,纯以心算,如何?”
黑瞎子愣住了,随即,那总是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缓缓收敛。盲棋!这不仅仅是棋艺的较量,更是记忆力、推演能力和绝对专注力的终极考验。他深深看了解雨臣一眼,接过丝巾,嘴角慢慢勾起一个锐利的弧度:“有点意思。来!”
两人各自用丝巾蒙住双眼,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棋盘与棋子从视觉中消失,只存在于脑海之中。
“炮二平五。”解雨臣清冷的声音率先在寂静的客厅响起,打破了沉默。
“马八进七。”黑瞎子几乎不假思索,声音沉稳,不见平日半分跳脱。
“车一进一。”
“象三进五。”
……
落子声清脆,报棋声交替。没有眼神的交锋,没有表情的窥探,只有纯粹思维的碰撞在无形的战场上激烈进行。空气仿佛凝固,连周舟都屏住了呼吸,和白玛一起,安静地坐在一旁,感受着这无声处听惊雷的紧张与精彩。
黑瞎子起初还能跟上节奏,甚至偶尔能凭借出其不意的思路抢占先手。但解雨臣的布局如同精密编织的罗网,看似平和,实则步步杀机,对心算的要求极高。随着棋局深入,黑瞎子需要记忆和推演的步数呈几何级数增长,额角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了。
这是一场对他大脑极限的挑战,是解雨臣送上的第一份、也是最“狠”的生日礼物——逼他褪去所有伪装,全神贯注,与自己、与对手,进行一场纯粹而激烈的智力对决。
最终,在解雨臣一记精妙的“马后炮”将军时,黑瞎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扯下了蒙眼的丝巾,脸上不见沮丧,反而是一种酣畅淋漓的兴奋与叹服:“好家伙!小花,你这局布得……够劲!我服了!”
解雨臣也取下丝巾,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承让。你的应变,亦出乎我预料。” 这是对对手最高的赞誉。
棋局的余韵尚未平息,张起灵默默起身,走向他的房间。片刻后,他捧着一个用深色绒布覆盖的长条状物件走了出来,将其放在了黑瞎子面前。
黑瞎子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那物件。在张起灵眼神的示意下,他伸手,轻轻掀开了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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