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神磨观想，神魂初淬（1/2）

魔穴深处的死寂，被一种更深层次的律动所取代。凌风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灰蒙光华内敛，不再主动吞噬周围的魔气，只维持着最基本的护体状态。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入识海，沉浸在那刚刚获得的《混沌神磨观想法》（残篇）之中。

这门秘法，与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功法都截然不同。它不修神力，不锻肉身，专淬神魂！

意识沉入识海的瞬间，凌风“看”到的并非往常那般混沌虚无，而是一片浩瀚无垠、仿佛亘古存在的灰色空间。在这空间的中央，一尊巨大无比、古朴沧桑的“石磨”，正以一种恒定而缓慢的速度，缓缓转动着。

这石磨通体呈现暗灰色，上面布满了无数复杂玄奥、仿佛天然生成的纹路，那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淌，如同承载着岁月的长河。石磨的上半部分（天盘）与下半部分（地盘）严丝合缝，转动时发出一种低沉、浑厚、仿佛能碾碎时空的轰鸣声，直接作用于灵魂最深处！

仅仅是“看”着这尊观想出来的“混沌神磨”，凌风就感觉自己的神魂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攥住，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那轰鸣声更是如同洪钟大吕，震得他意识涣散，几乎要维持不住观想状态！

【叮！检测到宿主首次进行《混沌神磨观想法》修炼，神魂强度不足，承受力过低。建议降低观想精度，由外及内，循序渐进。】系统冰冷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警示。

凌风心中凛然，立刻依言而行。他不再试图去“看清”神磨的全貌和那些流淌的纹路，而是将意识集中在神磨那缓慢而坚定的“转动”韵律之上。

轰……隆隆……轰……隆隆……

那低沉的碾磨声，仿佛成了天地间唯一的节奏。每一次转动，都带着一种碾碎虚无、重塑秩序的磅礴伟力。凌风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成了被投入这尊神磨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随着那缓慢而无情的转动，被反复地碾压、锻打、淬炼！

“呃啊——！”

难以形容的剧痛从灵魂深处爆发！那是一种远比肉身伤痛更直接、更本质的痛苦！仿佛整个意识、所有的念头、所有的记忆，都被放在了磨盘之下，要被碾磨成最原始的粒子！

坚持！必须坚持！

凌风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紧守着《混沌天帝诀》那统御万法的核心意境，将这观想带来的极致痛苦，也当作是一种对心志的磨砺。他想起了飞升之辱，想起了赵虎的嘲弄，想起了疤脸的鞭打，想起了冷凝霜沉睡的容颜……这一切，都化作了支撑他坚持下去的执念！

轰隆隆……

神磨依旧在不急不缓地转动。不知过了多久，那极致的痛苦似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开始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通透”与“凝实”感。

他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剔除了一些无形的杂质，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坚韧。原本因为魔气负面意志冲击而有些动荡的识海，此刻变得稳固无比，如同被夯实的大地。甚至连对外界那无处不在的天地威压的感知，都变得更加清晰、具体，不再仅仅是模糊的压迫，而能隐约察觉到其中蕴含的某种规则脉络。

他尝试着，分出一缕被淬炼过的神念，探出体外。

嗡——

神念离体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反馈回来。周围弥漫的魔气，在他“眼中”不再是模糊一片的黑暗，而是能够分辨出其中能量流动的细微差别，甚至能隐约“看”到那些残存的、混乱的负面意志碎片，如同水中的浮游生物般飘荡。

他甚至能“看”到更远处，洞口方向那微弱的光亮，以及光亮附近，那几个如同热锅上蚂蚁般焦躁不安的能量团——那是监工头目和疤脸等人！

他们的气息，此刻在凌风被淬炼过的神念感知下，变得清晰无比。监工头目大概是真神境后期，疤脸是真神境中期，其余几个不过是真神境初期，气息虚浮。

一种掌控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