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对话(2/2)
“就是,刚才,穿过那扇门之后。我感觉,嗡的一下,我的身体,从手脚,到躯干,再到脑袋,好像……噗的一下,就全都散开了!变成了……嗯……很多很多的小点点!然后就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光里面搅啊搅,甩啊甩的……”
他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来描述那无法形容的经历,眉头紧紧皱着,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心有余悸。
“你真的没看到吗?”他最后又追问了一句,眼神里居然带着点求证的意思。
“……”
阴影区域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编剧似乎在进行着复杂的逻辑运算,试图理解李皖这诡异的关注点到底源于何种心理状态。
是精神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还是一种高明的、试图扰乱它心神的策略?
良久,编剧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那冰冷的语调里,罕见地掺杂进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无语:
“……没有。”
它确实没有“看”到。
对它而言,那扇门后的维度迁跃,是一种规则的切换,是叙事层面的转换。
它关注的是起点、终点和过程中的“意义”,至于承载这个“意义”的载体——比如李皖的身体——在切换过程中是保持原状、分解重组、还是变成一团乱码,只要最终能“读取”出结果,对它来说并无本质区别。
就像一个读者不会去关心书中的人物是如何从上一页“移动”到下一页的。
李皖听到这个回答,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还轻轻“哦”了一声,仿佛解开了一个重要的疑惑。
他心中暗自估摸着:看来,那种身体被彻底分解的恐怖体验,很可能只是高维规则作用于三维生命体时,产生的某种独特的、主观上的感知错乱?
或者说,是低维意识无法完全理解高维变化时,自行脑补出的保护性机制?编剧作为更高层面的存在,可能根本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感知到这种“低级”的生理(或者说存在性)应激反应。
这个发现,莫名地让他松了一口气。
至少,那种感觉虽然真实得可怕,但可能并非物理意义上的真实,更像是一种……极度逼真的“晕车”体验?
他甩了甩头,似乎想将最后一点眩晕感也甩出去。
随着意识的彻底清醒和感知的完全恢复,编剧之前那段关于“徒劳”的宣言,终于如同退潮后显露的礁石,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世界本源的较量?小新是桥梁和锁?一切努力皆是徒劳?
李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那丝因身体分解体验而产生的、略显滑稽的恍惚感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星穹强者的冷静与坚定。
他望向那片阴影,声音平稳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说小新是桥梁,也是锁。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你说一切努力皆是徒劳。那我一路走来,不断变强,守护至今,又算什么?”
“世界的本源如何较量,我或许无法完全理解。但我知道,只要我还存在,只要我还能挥拳,只要我身后还有想要守护的人……”
他的身上,开始有细微却无比纯粹的星辉重新点亮,并非为了攻击,而是彰显其不屈的意志。
“……你的‘徒劳’论调,对我来说,就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