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秦国朝堂更是波谲云诡(2/2)

北冥子颔首认同:确实如此。

忽然间,翠竹林中赵知初头顶浮现出黑白交织的阴阳八卦虚影。

周遭灵力如潮水般涌入那旋转的八卦图案之中。

燕破岳与白天寿相视一眼,前者低声道:十一师叔!

看来师尊又有了新的感悟。

白天寿应道:不错。

观主的悟性实在超凡。

二人屏息凝神。

不敢惊扰。

许久之后。

赵知初方才从入定中苏醒,见二人立于远处。

正满目好奇地望着自己。

他不由失笑:怎么?

我脸上长东西了?

燕破岳上前一步:师尊方才可是又参透了什么玄机?

赵知初微微点头:确有所得。

白天寿接话道:观主可否为我等解惑?

赵知初起身踱步。

边走边说:这两年来,我一直在留意破岳的状态。自入我门下后,他似乎愈发沉迷苦修。

常见他独坐寒潭,参悟天道。

燕破岳疑惑道:这与师尊的领悟有何关联?

赵知初望向弟子:你的这些举动,让我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

物极必反,道穷则变。

燕破岳与白天寿闻言俱是一愣。

白天寿问道:观主为何会想到此言?

赵知初解释道:自见识逍遥子苦修之景后,我便领悟了无心之境。

二人闻言更显困惑。

各自低语。

无心之境?

究竟何谓无心之境?

赵知初淡然一笑:姑且算是空明之境吧。

我常思索生死之谜。修行之人所求,究竟是永恒的存在,还是不变的永恒。

若真能长生久视,却终日独对云卷云舒,不问世事,是否亦是另一种消亡。

而这般认知,皆因有心而起。

“我想着将‘心’这堵隔绝内外的墙移除,让人重新回归宇宙的太极之中。”

“要放下心,先要守住心。守到极致时,物极必反,才能进入无心的境界。”

“方才,我感觉修为又精进了一分。”

燕破岳和白天寿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

有心与无心,有形与无形。

阴与阳,阳与阴。

修行之路上,总会遇到诸多困惑。

这一番参悟,不知不觉已过了许久。

突然!

远处传来一声喝彩!

“好!”

“小师弟,说得好!”

……

哗!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身影大步流星而来。

来人正是多年未见的白起!

三年前,白起曾回山祭拜亡师。

那时,他不过二十六岁。

如今,他已年近三十,更显沉稳。

担任大良造三年,位高权重,气度远胜从前。

他目光坚定,大步走入翠竹林。

赵知初见是十师兄归来,脸上浮现笑意。

“十师兄!”

“你回来了!”

白起走近,神采飞扬。

“是啊!”

“我回来了!”

“老十一!”

“你也在!”

“看你气色不错,这两年恢复得如何?”

一旁的白天寿连忙行礼。

白起淡然一笑。

虽为师兄弟,但白起在众人中威望极高。

如今他贵为大良造,权势显赫。

时移世易,白天寿自不敢如赵知初一般随意与他交谈。

“这位是谁?”

白起打量着燕破岳,眼中露出些许疑惑。

赵知初含笑介绍:“这是我不久前收的亲传弟子。”

“破岳,还不过来?”

“给你十师伯见礼!”

燕破岳立即上前,恭敬地行礼。

“弟子燕破岳,拜见十师伯。”

虽然燕破岳年纪比白起还长几岁,但既已拜入赵知初门下,自然要恪守辈分。

白起仔细端详着燕破岳,颔首赞许。

“不错,是个可造之才。”

“将来或许适合从军历练。”

“你叫燕破岳?”

“看你的装束,像是燕地人士?”

燕破岳恭敬答道:“十师伯所言极是,弟子确实来自燕地。”

“如今蒙师父垂青,赐道号。”

白起微微点头,不再多问。

赵知初朝燕破岳和白天寿吩咐:“十一师兄,破岳。”

“你们先回观中,让哑仆准备些菜肴。”

“一会儿要招待十师兄。”

二人会意,随即告退。

竹林中只剩白起与赵知初二人。

白起笑道:“小师弟这两年修为精进,莫非已臻九品天人之境?”

“方才听你论及之境,令人耳目一新。”

“连为兄都感觉眼前似有新天地开启。”

“小师弟对的领悟,确实独树一帜。”

赵知初谦逊一笑。

“十师兄过誉了。”

“师兄此次回山,可是有事?”

白起神色渐肃:“确有些事。”

“小师弟可知,这两年来山下风云变幻?”

“秦国朝堂更是波谲云诡。”

“三年前你我的谈话,小师弟可还记得?”

赵知初点头:“自然记得。”

白起感慨道:“小师弟慧眼如炬,料事如神。”

“当年我下山不久,魏冉便称病退隐,被王上解除了职务。”

起初,秦昭襄王先是任用客卿寿烛为丞相,不料次年开春便免去了寿烛的职务,转而重新启用称病已久的魏冉为相。

王上不仅将穰地赐予魏冉作为封地,后来又加封了陶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