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雨夜追迹,疑窦丛生(1/2)

离开山神庙不过三里地,林风忽然勒住马缰,踏雪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微凉的空气中迅速消散。他回头望向身后那片被雨雾笼罩的山林,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对劲,我们好像被人跟上了。”

苏清月闻言立刻翻身下马,侧耳细听。风声穿过树梢的呼啸里,夹杂着一丝极轻微的马蹄声,不疾不徐,恰好保持着一箭之地的距离。那马蹄声很特别,像是铁掌踏在石板上,却又带着种刻意放轻的滞涩感,显然骑手在刻意隐藏踪迹。

“是那个巡检卫?”苏清月握紧流霜剑的剑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方才在山神庙,那巡检卫看他们的眼神就透着股审视,尤其是盯着行囊的模样,绝非只是例行盘问那么简单。

林风也下了马,将踏雪和流云牵到路边的灌木丛后,低声道:“不好说,但肯定和那铜牌脱不了干系。”他摸了摸怀里的铜牌,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布料传来,仿佛带着某种隐秘的牵引力,“他既然撒谎说铜牌是山匪之物,又悄悄跟来,必然是想弄清我们的来历,或是……夺回铜牌。”

雨已经停了,只剩下云缝里漏下的零星水珠,打在树叶上发出“滴答”的轻响。林风拨开灌木枝叶,借着天光望向后方的岔路口——那里的泥地上,果然留着一串新鲜的马蹄印,蹄印边缘带着明显的铁掌痕迹,与山神庙前那匹瘦马的蹄印分毫不差。

“他没带随从,只有一人。”林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是觉得我们两个‘行医的郎中’好对付。”他转头看向苏清月,“你留在这儿照看马匹和灵草,我去会会他。”

苏清月却摇头,指尖拂过流霜剑的剑鞘,冰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一起去。那巡检卫既然敢单独跟踪,必然有恃无恐,说不定藏着什么后手。而且……”她看了眼林风怀里的铜牌,“这东西牵扯到你爹的遗言,我不能让你单独冒险。”

林风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清月坚定的眼神堵了回去。他知道她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执拗,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便不再争执,只是从行囊里取出两张清心符,一张贴在自己衣襟内侧,一张递给苏清月:“小心些,那巡检卫的气息很杂,不像是普通的官府中人。”

两人借着灌木丛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往回折返。跟踪者似乎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回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马蹄声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转过一道弯,那人的身影终于暴露在视野里——果然是山神庙里的巡检卫,只是此刻他已脱下蓑衣,露出里面的玄色劲装,腰间的铁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缠着黑布的长刀,刀柄上隐约露出狰狞的兽头纹饰。

“果然有问题。”林风低声道,普通巡检卫绝不会配备这种制式的长刀,那分明是江湖上亡命之徒常用的“破山刀”,刀身沉重,劈砍时带着股凶悍的戾气。

巡检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勒住马,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像鹰隼般锐利,扫过每一处可能藏人的灌木丛。他的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林风对苏清月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从左侧包抄,自己则握紧腰间的佩刀,脚步放轻,像狸猫般贴着地面滑行。距离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除了雨水的湿冷,还有股淡淡的血腥气,像是刚沾过血没多久。

“出来吧!”巡检卫突然暴喝一声,破山刀“噌”地出鞘,刀身在残阳下划出一道寒光,直劈向林风藏身的灌木丛,“别躲躲藏藏的,跟了一路,不嫌累吗?”

林风早有防备,借着刀风掀起的落叶掩护,侧身翻滚躲开,佩刀同时出鞘,与破山刀在半空相撞,发出“铛”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对方的力气竟比看上去大得多。

“果然是你们!”巡检卫看清林风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把从神台里拿走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什么东西?我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风故意拖延时间,眼角的余光瞥见苏清月已绕到对方身后,流霜剑的剑尖正对着他的后心。

巡检卫却不吃这套,破山刀再次挥来,刀风裹挟着戾气,直逼林风面门:“少装傻!那铜牌是‘影阁’的信物,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也敢碰,是嫌命太长了!”

“影阁?”林风心头一震,这个名字他曾在父亲留下的札记里见过。那是个活跃在前朝末年的秘密组织,据说成员多是江湖好手和退役老兵,专门替人处理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后来随着前朝覆灭便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巡检卫的刀已近在咫尺。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剑光如流星般划过,精准地斩在破山刀的刀背上,将其硬生生荡开。苏清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付两个‘郎中’,用得着动刀吗?”

巡检卫没想到还有帮手,仓促间回刀自保,却被流霜剑的寒气逼得连连后退。他这才看清苏清月的模样,见她是个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破山刀猛地横扫,竟想逼退两人后策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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