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意随境生,万象归我(1/2)
本真原上的光草顺着林风的脚步生长,每片新叶都带着“意”的温度。他走到光原边缘时,脚下的土地突然泛起层淡金色,像被阳光镀了层膜——那是从星河深处淌来的星砂,混着鸿蒙隙的土气,在“意”的牵引下凝成了条新的路。赵凯踩着星砂往前走,守土兽的爪子刚落下,砂粒就顺着爪缝长出圈土黄色的纹,像给兽爪镶了边。
“这路……会跟着咱们的‘意’变?”赵凯蹲下身捻起把星砂,砂粒在他掌心滚了滚,竟化作只迷你土兽,张牙舞爪地蹭着他的指尖,“好家伙,我想着守土兽能更灵点,它就真长出来了!”他试着让土兽往林风那边跑,小家伙果然颠颠地窜过去,顺着林风的裤腿往上爬,被“意”轻轻托住时,还委屈地蹭了蹭那团光。
阿芷的雷木苗往星砂路两侧蔓延,枝桠上的光花越开越密,花瓣里映出的“根”也愈发清晰。她伸手碰了碰其中朵最大的花,花芯突然浮出团雷纹,不是之前的锐,而是带着种温润的韧:“雷木苗说,这是‘意’给它新的样子——以前总想着要够尖够利,现在才明白,能护着周围的草不被风雨打歪,才是更实在的劲。”话音刚落,花茎突然往旁边弯了弯,替株刚冒头的光草挡住了吹过来的风。
林风望着那朵弯着腰的雷木花,指尖的“意”轻轻动了动。星砂路尽头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片悬在空中的石崖,崖壁上没有任何刻痕,却能看到无数流动的光纹,像谁用“息”在上面写了又擦,擦了又写。他刚走近,崖壁就泛起涟漪,里面浮出些破碎的画面——有他刚入道时握着断剑的手,有第一次借星轨辨方向时的茫然,还有在鸿蒙隙被戾气缠上时的狼狈。
“这是‘照心路’。”老谷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捏着片从本真河捞起的光叶,“能映出以前的‘形’,却挡不住现在的‘意’。你看——”他指着画面里那个举剑不稳的少年,“那时你总想着‘要赢’,剑都握不直;现在你没想‘赢’,可崖壁上的光纹,比任何剑花都锋利。”
林风伸手碰了碰崖壁上自己狼狈的影子,那影子突然碎了,化作无数光点钻进他的“息”里。石崖随之震动,从裂缝里涌出股清冽的气,气里裹着些透明的晶石,晶石里封存着更古老的画面——有穿着兽皮的人用石矛刺向猛兽,有披着蓑衣的人在田里插秧,还有戴着冠帽的人在竹简上写字。
“是‘众生意’。”赵凯凑过来看,土兽在他肩头探头探脑,“原来不止咱们这样……以前的人,也是凭着这点‘想活下去’‘想做好’的意,才把日子过下去的。”他试着将自己的土气往块晶石里灌,晶石里插秧人的动作突然快了些,脚下的泥土也更实了,“你看!我想着‘土再肥点’,他就真插得稳了!”
阿芷摘下片雷木花瓣,轻轻覆在另块晶石上。晶石里写竹简的人笔尖顿了顿,写出的字突然多了几分筋骨:“这‘意’,还能顺着时光传?”她眼睛亮起来,“那是不是说,咱们现在的‘意’,以后也能帮着后来人?”
林风没说话,只是往石崖深处走。越往里,光纹越密,像无数条“意”的河在交汇。他走到崖心时,所有光纹突然往他体内钻,“息”里瞬间涌入了无数种“意”——有耕者的“实”,有医者的“仁”,有匠人的“精”,还有战士的“勇”。这些“意”没有让他觉得乱,反而像溪流汇入大海,让那团最本真的“意”变得更沉、更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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