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轮回镜影，旧梦重燃（1/2）

穿过雨林幻境的边界，眼前骤然亮起一片柔和的白光。这一层没有阴森的陷阱，也没有诡异的生物，只有一面丈高的古镜立在中央，镜面如水波般荡漾，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轮回纹路，正是赵峰所说的“轮回镜”。

“这镜子……”苏清月伸手触碰镜面，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镜壁，镜面便泛起涟漪，映出的不再是两人的身影，而是一片熟悉的桃林——那是三年前落霞谷的桃花涧，她正蹲在溪边洗手，发间别着朵粉白的桃花。

林风的呼吸猛地一滞。镜中的画面里，年少的自己正蹑手蹑脚地绕到苏清月身后，手里藏着颗刚摘的野草莓，嘴角还沾着点果汁。那时他刚入宗门不久，性子跳脱，总爱捉弄这个总是安安静静的师妹。

“小心！”镜中的苏清月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却被他手里的草莓砸中额头，顿时气鼓鼓地瞪他：“林风！你又捣乱！”

少年林风笑得前仰后合，没注意脚下的石子，“噗通”一声摔进溪里，溅了苏清月一身水。她愣了愣，随即捂着嘴偷笑，最后还是拉着他的胳膊，把他从水里拽了上来。

镜面外的林风看着那画面，耳根微微发烫。他从没想过，那段被他视作“胡闹往事”的记忆，竟被轮回镜清晰地复刻出来，连苏清月当时偷笑时眼里的光，都与此刻她微微睁大的眸子重合。

“原来你那时候就这么坏。”苏清月转头看他，眼底带着笑意，刚才在雨林中生出的那点隔阂，仿佛被镜中的阳光晒得烟消云散。

林风正想辩解，镜面却突然剧烈晃动，画面切换——这次是一年前的断魂崖。他被叛徒暗算，重伤坠崖，是苏清月跟着跳下来，用灵力拖着他撞进崖底的溶洞。镜中的她脸色惨白，嘴角淌着血，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声音都在发抖。

“别睡……林风，醒醒……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北境的雪的……”

那声音透过镜面传来，带着穿透时光的穿透力，刺得林风心口发疼。他一直以为自己坠崖后很快就昏迷了，却不知她曾那样绝望地守着他。

苏清月别过脸，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那天她其实怕得要死，崖底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脸，她的灵力快要耗尽，却总觉得只要喊着他的名字，他就不会真的离开。

镜面再次流转，这次映出的是苏清月的视角——她站在宗门大殿的角落里，看着林风被宗主授予“执法使”令牌，意气风发的样子。那时她刚因放走叛徒被罚禁闭，满心沮丧，却在看到他转身时无意间投来的鼓励眼神时，突然觉得日子没那么难挨。

“我以为你那时候根本没注意到我。”苏清月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意外。

林风怔住了。他怎么会没注意到？那天他在台上扫了三遍，才在角落找到缩成一团的她，特意把令牌举高了些，想告诉她“别放弃”，又怕太明显被人笑话，只能匆匆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