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铁骑踏平平原雪 铁腕肃净兖州币(1/2)

中平五年正月初二,平原郡东光县城外的雪野上,张合的骑兵蹄声震碎了黎明的寂静。三千铁骑列成锋矢阵,枪尖上凝结的冰霜在初阳下泛着冷光,百炼长枪的枪杆上,“信都铁场” 的烙印清晰可辨。城楼上,黄巾渠帅刘辟身披厚重的皮甲,望着远处绵延的骑兵阵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城垛上的积雪 —— 黄劭、何义被俘的消息昨夜传到营中,让这位纵横平原多年的黄巾首领彻夜未眠。

“渠帅,兖州军的水师在鬲津河口登陆了!” 副将张闿(虚构,黄巾旧部)跌跌撞撞跑来,甲胄上还沾着冰碴,“张辽亲率两千步卒,正沿粮道向县城逼近,看样子是要断咱们的粮路!”

刘辟猛地转身,腰间的铁刀撞在城砖上发出闷响:“慌什么!东光县的粮仓藏在城南秘道,张辽找不到的!” 他指向城外的三道鹿砦,“曹操派来的夏侯将军带着两千青州兵已在城西扎营,等他们绕到城北夹击,定叫张合首尾不能相顾!”

话音未落,城西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夏侯兰(虚构,夏侯渊族侄,字幼威)身披银色鳞甲,胯下枣红马踏雪而来,身后跟着两千步兵,旗帜上 “夏侯” 二字格外醒目。这位年仅二十二岁的宗亲将领,是曹操特意从许都调来的援军 —— 夏侯渊诸子尚幼,夏侯兰自幼随伯父习武,虽未立过战功,却凭着宗亲身份得了个裨将军之职。

“刘渠帅,为何还不出战?” 夏侯兰勒马城下,语气里满是傲气,“我率部连夜奔袭三百里,可不是来陪你守城的!” 他手中的铁枪直指张合阵中,“那就是张合?不过是袁绍旧部,看我今日取他首级!”

刘辟眉头微皱,却不敢得罪这位曹营宗亲:“夏侯将军稍候,待我打开西门,与你内外夹击 ——”

“不必!” 夏侯兰猛地挥手,“我自率部从正面冲锋,你从城中杀出即可!” 说罢扬鞭大喝,“儿郎们,随我冲!” 两千步兵扛着云梯,踩着积雪向兖州军阵中扑去,积雪被踩得 “咯吱” 作响。

张合在阵前冷笑,抬手摘下背后的铁胎弓,抽出田畴新制的穿云箭 —— 箭镞由百炼钢锻造,比寻常箭镞重三成,射程远出五十步。“放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百名弓箭手同时放弦,箭雨如黑色暴雨般掠过雪野,夏侯兰的步兵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瞬间淹没在风雪里。

“废物!” 夏侯兰怒骂一声,挺枪冲向最前排的兖州骑兵。他的枪法倒是有几分夏侯渊的影子,枪尖点刺如流星,接连挑落两名骑兵。但兖州军的百炼长枪比他的铁枪长出半尺,三名骑兵同时挺枪合围,枪尖如毒蛇般缠上他的枪杆。

“铛!” 夏侯兰奋力格挡,却被对方的巨力震得虎口发麻,胯下战马连连后退。就在这时,一名兖州军小校突然从斜刺里冲出,钢刀直劈他的腰侧 —— 正是张合麾下的亲卫校尉秦朗(虚构,寒门出身,后归降)。

“找死!” 夏侯兰侧身避过,铁枪反挑,正中秦朗的肩甲。钢甲瞬间凹陷,秦朗闷哼一声跌落马下。但这一耽搁,更多的骑兵已经围了上来,百炼长枪的寒光在他眼前交织成网。

“夏侯将军速退!” 刘辟在城楼上看得心惊,连忙下令开城。城门 “吱呀” 作响地打开,三千黄巾士兵呐喊着冲出,手持简陋的铁刀和木棍,试图接应夏侯兰。

张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辽果然料事如神。” 他猛地挥枪指向城南,“铁骑冲锋!” 早已蓄势待发的两千骑兵分成两队,如两把铁钳般夹向黄巾士兵,马蹄掀起的积雪飞溅数尺,钢枪刺穿肉体的闷响此起彼伏。

城南方向,张辽正带着步卒清理粮道。他的水师昨夜在鬲津河口凿开冰面,登陆后立刻控制了东光县的外围粮站,此刻正指挥士兵将缴获的粮草装车。“将军,城北传来喊杀声!” 亲兵跑来禀报。

张辽抬头望向城北,隐约可见烟尘冲天:“张合将军得手了。” 他拿起一枚刚铸造的龙纹盐铁币 —— 币面的龙纹由田畴设计,纹路细如发丝,需用特制的钢模压制,“传令下去,留一千人看守粮草,其余人随我支援城北!”

此时的城北战场,夏侯兰已被打得节节败退。他的银甲上沾满了血迹,左臂被钢枪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甲缝滴落,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印记。“刘辟!你倒是快冲啊!” 他怒吼着,却发现黄巾士兵已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张闿被一名骑兵挑落马下,尸体很快被积雪掩埋。

刘辟眼看大势已去,猛地勒转马头:“撤!撤回城内!” 他带着残兵拼命往城门方向跑,却被张辽的步卒迎面拦住。“放下武器者不杀!” 张辽的钢刀直指刘辟,刀身上的冰霜尚未融化。

刘辟望着前后夹击的兖州军,手中的铁刀 “当啷” 落地。他知道,黄劭、何义已降,夏侯兰被围,自己再无翻盘的可能。“我降!” 他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绝望,“但我有要事禀报,关乎曹操的伪币工坊!”

张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挥手示意亲兵将刘辟绑起:“带下去严加看管。” 他转向城北,此时夏侯兰已被秦朗等人团团围住,铁枪架在他的脖子上,动弹不得。“夏侯将军,降还是不降?” 张辽高声问道。

夏侯兰怒目圆睁:“我乃夏侯氏宗亲,岂会降你这等逆贼!” 他猛地挣脱束缚,试图拔剑自刎,却被秦朗一脚踹倒,钢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斩了。” 张辽语气平淡。秦朗毫不犹豫地挥刀,夏侯兰的头颅滚落在雪地里,眼睛依旧圆睁。张辽看着那具倒在雪地里的尸体,对亲兵道:“悬首城门,警示平原郡各县 —— 勾结曹操者,此为下场。”

正月初五,兖州任城国的州府内,崔琰正盯着案上的一堆伪币。这些币子比正品略薄,边缘的钢纹模糊,但币面的 “龙纹” 却仿得有几分相似 —— 显然是曹操的工坊得到了新的仿制图纸。“吕家果然在背后捣鬼。” 崔琰的手指敲击着案面,声音冰冷。

自濮阳议事结束后,他便带着张蒙赶赴兖州,负责清查各州伪币案。任城国的吕氏是兖州望族,族长吕演(虚构,任城吕氏子弟,字仲通)曾任曹操麾下的从事,去年辞官回乡,却暗中联络各州士族,囤积伪币,抵制龙纹盐铁币流通。

“崔大人,吕演派人送来了请柬,邀您明日赴宴。” 张蒙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烫金请柬,“听说兖州的七家士族都会到场,怕是想给您一个下马威。”

崔琰冷笑一声,拿起请柬扫了一眼:“不去白不去。备车,明日我倒要看看,这些士族有多大的胆子。” 他拿起一枚龙纹盐铁币,币面上的龙纹在烛光下流转着金属光泽,“告诉田畴,让他再送一批鉴定工具来 —— 我要让这些士族知道,什么叫天网恢恢。”

次日正午,吕府的宴会厅内觥筹交错。吕演身着锦袍,坐在主位上,两侧坐着兖州的七大士族首领,个个面色倨傲。崔琰带着张蒙和十名亲兵走进来,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燃烧的 “噼啪” 声。

“崔大人倒是准时。” 吕演皮笑肉不笑地抬手,“请坐。” 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空位,那位置正对着风口,寒风从窗缝里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崔琰却径直走到主位旁,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案上,“啪” 地打开 ——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枚龙纹盐铁币和十枚伪币。“吕族长,先不急着喝酒。” 他拿起一枚伪币,“这是在任城国的钱庄里搜出来的,钢料来自许都,铸造痕迹与馆陶工坊的一致 —— 吕家的铁匠铺,上个月是不是从许都进了一批钢料?”

吕演脸色微变,随即恢复镇定:“崔大人说笑了,我吕家的铁匠铺早已停业,何来钢料之说?” 他拍了拍手,两名仆役端着酒菜走进来,“崔大人还是先尝尝我吕家的好酒,别辜负了这番心意。”

“心意?” 崔琰猛地将箱子倒扣,币子散落一地,“是勾结曹操、扰乱盐铁专营的心意吗?” 他指着一名士族首领,“山阳郡的孙氏,上个月囤积了十万枚伪币,没错吧?” 又指向另一位,“济阴郡的李氏,私自开设钱庄,兑换伪币牟利,可有此事?”

士族首领们脸色煞白,纷纷看向吕演。吕演猛地拍案而起:“崔琰!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身后的二十名护卫立刻拔出刀,围了上来。

张蒙见状,立刻拔出钢刀,十名亲兵也迅速列阵,百炼钢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吕演,你敢拒捕?” 张蒙怒喝,“崔大人乃各州伪币清查总协调,奉州牧令行事,你这是要谋反吗?”

吕演的额头渗出冷汗,却仍强撑着道:“我兖州士族岂是任人拿捏的?” 他正要下令动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荀谌带着五十名骑兵冲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叠书信。

“吕族长,不用狡辩了。” 荀谌将书信扔在吕演面前,“这是你与曹操的往来密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 你帮他散布伪币,他许诺你任城国相之职。” 他指着其中一封,“这封是陈群写给你的,说要在任城国设立新的伪币工坊,由吕家负责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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