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草药换信任（1/2）

暮春的风带着暖意，却吹不散张奶奶屋前的冷清。林荞挎着竹篮从山林回来，刚走到村尾，就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那声音嘶哑又无力，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听得人心里发紧——是五保户张奶奶的声音。

张奶奶无儿无女，独自住在村尾的破屋里，平日里靠生产队的救济过日子，身体本就虚弱，一到换季就容易犯咳嗽。林荞加快脚步走过去，推开虚掩的木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屋里昏暗又潮湿，张奶奶躺在土炕上，盖着一床打满补丁的薄被，脸色苍白得像纸，每咳一下，肩膀就剧烈地抖动，眼角还渗出了泪水。

“张奶奶！”林荞快步走到炕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您这咳嗽多久了？有没有找赤脚医生看看？”

张奶奶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她，虚弱地笑了笑：“荞丫头啊……咳、咳咳……快半个月了，找啥医生哟，家里连买盐的钱都没有，哪有钱抓药……咳……硬扛着吧，说不定过阵子就好了。”

林荞心里一酸。张奶奶的日子过得比原主还苦，生产队的救济粮只够勉强糊口，根本没钱看病。她想起上次去镇上换粮时，特意留了些晒干的枇杷叶和甘草——这两种草药搭配着煎水喝，能润肺止咳，对张奶奶的症状正合适。

“奶奶，您别担心，我有办法！”林荞站起身，“我这就回家拿草药，您等着我！”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跑，连竹篮都忘了放下。

回到家，林荞从炕洞暗格里翻出用布包好的枇杷叶和甘草，又找了个干净的破瓷碗，抓了一把枇杷叶和几根甘草放进去，用清水洗干净。她记得，枇杷叶上的绒毛要刷掉，不然会刺激喉咙，加重咳嗽；甘草要切成小段，这样更容易出药效。她小心翼翼地处理好草药，又找了个旧陶罐，一起装进竹篮，快步往张奶奶家跑。

张奶奶还躺在炕上咳嗽，看到林荞回来，挣扎着想坐起来。林荞赶紧按住她：“奶奶，您别起来，躺着就好。我这就给您煎药。”她走到灶房，虽然张奶奶家的灶台很久没用过，布满了灰尘，但还好能生火。她找了些干草，点燃灶膛，把陶罐放在灶上，加了半罐水，然后把处理好的草药放进去。

“奶奶，这药要煎半个时辰，您再忍忍，喝了药就会好点了。”林荞坐在灶边，一边添柴火，一边跟张奶奶说话。

张奶奶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眶有些发红：“荞丫头，让你费心了……以前总听人说你性子软，被你大伯欺负，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能干，还这么心善……”

林荞笑了笑：“奶奶，您别这么说，邻里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我爹娘走得早，以前您还经常给我塞糖吃呢，我都记在心里。”

提到原主的爹娘，张奶奶叹了口气：“你爹娘都是好人，可惜走得太早了……你现在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啊，要是有啥难处，就跟奶奶说，奶奶帮不上啥大忙，给你搭把手还是能行的。”

两人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时辰后，陶罐里的药汤渐渐变成了浅褐色，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林荞熄了火，把陶罐端下来，稍微放凉后，倒在破瓷碗里，递给张奶奶：“奶奶，药好了，您快喝了吧，有点苦，您忍忍。”

张奶奶接过碗，没有犹豫，一口气喝了下去。药汤确实苦，她喝完后皱着眉，却还是笑着说：“不苦，不苦，能治病就行。”

林荞又给她倒了杯温水，让她漱漱口，然后收拾好陶罐，对张奶奶说：“奶奶，这药一天喝两次，我明天再给您送过来。您这几天别出门，好好休息，多喝温水，咳嗽会好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