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剑心问道，太虚惊尘（2/2）

高台之上，天机子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捋着胡须，若有所思。

陆凡收指而立，并未追击，平静道：“我所学，乃师尊李太白所传。并非你太清道宗剑典。”

“李太白？那位千年前叛出……离开宗门的太白剑仙？！”剑无尘更是震惊。李太白之名，在太清道宗乃是一个禁忌，却也代表着一段辉煌与遗憾。没想到他的传人，竟在此地出现！

“原来是太白师叔祖的传人……”剑无尘眼神复杂，既有对前辈高人的敬意，也有对叛徒（在部分太清道宗之人看来）传人的敌视，更有对太虚剑道重现的激动，“难怪……难怪你的剑意如此纯粹！但，太虚剑道，乃我太清道宗正统！今日，我便以这太清分光剑，领教师叔祖传人的高招！”

他眼中杂念尽去，只剩下最纯粹的剑道争锋之心！惊鸿剑再次嗡鸣，剑势陡然一变，从之前的凌厉迅捷，变得缥缈莫测，仿佛融入了周围天地。

“太清分光剑·万化归虚！”

剑无尘身影变得虚幻，刹那间，整个论道台上仿佛出现了成千上万个剑无尘的身影，每一个都在施展不同的剑招，剑光如雨，剑气如潮，从四面八方，无死角地向着陆凡席卷而去！这是将分身幻影与剑法结合到了极致的一招，虚虚实实，令人防不胜防！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剑势，陆凡终于动了。

他不再以指代剑，而是双手虚抱，体内皇者境四重天巅峰的修为与噬天血脉之力轰然爆发，融合太虚剑意与那一丝寂灭法则，在身前凝聚！

“噬墟……剑域，开！”

嗡——！

并非大范围的领域展开，而是极度凝练，仅仅笼罩他周身三丈！一个灰黑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能量的微型剑域骤然形成！领域之内，空间扭曲，万物归寂！

那万千剑影、无尽剑气，在冲入这微型噬墟剑域的瞬间，如同泥牛入海，速度骤减，威力被疯狂吞噬、瓦解、湮灭！那成千上万个剑无尘的幻影，也如同阳光下的泡沫，接连破碎消散！

唯有剑无尘的本体，手持惊鸿剑，艰难地突入剑域核心，剑尖颤抖，与那领域中心的毁灭力量顽强抗衡！

“你的剑域……竟能吞噬我的剑意？！”剑无尘感受到惊鸿剑灵性的哀鸣与自身剑罡的飞速流逝，心中骇然欲绝。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剑道的理解！

“剑道，并非只有锋芒。”陆凡身处剑域中心，如同执掌寂灭的神只，澹澹道，“还有……终结。”

他并指如剑，对着前方奋力支撑的剑无尘，轻轻一划。

“寂灭……归墟。”

一道细如发丝，却漆黑到极致，仿佛连目光都能吞噬的剑丝，自他指尖射出，无声无息地掠过虚空。

剑无尘童孔勐缩，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他狂吼一声，将毕生修为注入惊鸿剑，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勐然斩向那道黑色剑丝！

“卡察……”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细微的碎裂声。

惊鸿剑那秋水般的剑身之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剑无尘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连同他的剑，被一股无可抵御的力量推出了论道台范围，踉跄落地，脸色煞白。

他败了。

败在了他最为自傲的剑道之上。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剑无尘，年轻一代公认的剑道顶尖天才，竟然也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连佩剑都受损！

陆凡收起噬墟剑域，负手而立，看向台下的剑无尘，平静道：“你的剑心纯粹，剑法亦是不凡。可惜，执着于形，未得其神。待你何时能忘掉手中之剑，心中之招，或许方能窥得太虚之门径。”

这番话，如同暮鼓晨钟，敲在剑无尘心头。他怔怔地看着手中出现裂痕的惊鸿剑，又抬头看了看台上那个青衫身影，眼中最初的挫败与不甘，渐渐化为一种复杂的明悟。

他对着陆凡，郑重地行了一个剑礼：“多谢……指点。今日之败，无尘心服口服。他日剑道有成，再来请教！”

说完，他收起惊鸿剑，不再留恋，转身大步离去，背影竟有几分洒脱。经此一败，他的剑道，或许将迎来一次蜕变。

陆凡微微颔首。这剑无尘，倒是个可造之材。

连败夏弘、剑无尘两位顶尖天骄，陆凡的声势一时无两！其余论道台上尚在战斗的天骄，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而此刻，那最后一座空置的风法之台上，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立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身着青袍，面容普通，气质温和，仿佛邻家少年般的青年。他站在那里，气息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若不仔细感知，几乎会忽略他的存在。

他看向陆凡，微微一笑，声音温和：

“陆兄连番大战，风采令人心折。在下‘风青羽’，无名散修一个，斗胆，想请陆兄……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