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们去海边(1/2)

清晨的风裹着咸湿的海味钻进阳台,张日山抱着吴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海平面泛起的鱼肚白。

孩子的小脑袋靠在他颈窝,金棕色的头发软乎乎的,蹭得他下巴发痒。吴瑞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睫毛上挂着点未干的泪——是昨夜梦到的哥哥,哭着喊“弟弟回来”,把他惊醒的。

张日山低头,指尖轻轻擦掉吴瑞眼角的湿意。

这张脸,他看了七天。

金棕色的发顶,像撒了层碎金;五官精致得像上帝亲手捏的,鼻尖还有点小小的雀斑;最惊人是那双眼睛——金色的眼眸,像藏了片落日的海,明明还带着病后的虚弱,却亮得让人心惊。

这不是什么“破局的工具”。

这是一个 刚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会做梦会哭会想念哥哥的孩子。

张日山的手指在吴瑞的后颈轻轻摩挲,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砂纸:

“安安……叔叔错了。”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像对自己说,又像对孩子说。

七天前,他抱着吴瑞走出吴家老宅时,心里只剩“赎罪”的念头——把孩子带到张家,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弥补自己曾经的算计。可这七天,他看着吴瑞每晚因为梦到哥哥而哭醒,看着孩子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那是吴家老宅的树),看着他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小火车挂件(吴邪送的),他忽然懂了:

张家不是救赎,是另一个牢笼。

那些“使命”“希望”,那些齐铁嘴嘴里的“破局之法”,算个屁。

这个孩子,只需要 一个能安心睡觉、能笑着喊“哥哥”、能光着脚跑沙滩的地方。

张日山转身,走向卧室的保险箱。

他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又翻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那是他上周卖掉上海一套老洋房的凭证。

钱不多,但足够买一栋海边的小房子,足够雇几个靠谱的阿姨,足够让孩子远离所有算计。

管家敲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张日山蹲在地上,把一堆现金和房产证塞进一个帆布包,旁边放着吴瑞的小火车挂件,还有他从吴家老宅偷偷带出来的、吴邪画的太阳画。

“张爷……您这是……”管家皱着眉,欲言又止。

张日山把帆布包背上,又抱起吴瑞——孩子已经醒了,正睁着金色的眼睛看他,没有哭,只是安静地攥着他的衣角。

“走了。”他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们去海边。”

海边的小别墅,是张日山找了半个月的成果。

白色的围墙爬满三角梅,院子里有棵老榕树,树下摆着秋千架;客厅的落地窗外就是沙滩,能听见海浪拍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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