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产房外：王爷比产妇紧张（1/2）

产房的门，如同一道无形的天堑，将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门内，是稳婆沉稳的指导声、丫鬟们匆忙却轻巧的脚步声，以及苏妙妙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痛吟声。

门外，萧玦如同一尊被钉在地上的雕像，却又是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他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薄唇紧抿，那双惯常冰封着锐利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全然的慌乱和恐惧，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板，仿佛要将它烧出两个洞来。

他坐不住。 刚在廊下的石凳上沾了不到一息，就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弹起来。 站着也不行。 身体僵硬得如同拉满的弓，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

他只能像困兽般，在那扇门前方寸之地，来回踱步。脚步沉重又凌乱，完全失了往日龙行虎步的从容。

里面的每一声细微响动，都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当苏妙妙因宫缩加剧而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时，萧玦猛地刹住脚步，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想也不想就要往门上扑——

“王爷！”灵枢和素问同时上前一步，虽未阻拦，但那冷静的眼神却让他瞬间清醒。

他不能进去……他进去是添乱……

他生生止住脚步，双手死死握成拳，指甲深陷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的煎熬。

“呃啊——！”又是一阵更清晰的痛呼传来。

萧玦浑身一颤，猛地闭上眼睛，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嘴里开始无意识地、飞快地念叨起来，声音低哑而破碎：

“男德有云……为夫者……当为妻儿之依靠……稳若磐石……静若秋水……忌躁忌慌……心平气和……妙妙……撑住……一定会没事的……祖宗保佑……菩萨保佑……漫天神仙都保佑……”

他语无伦次，将《男德经·产父篇》的条条框框和他能想到的所有祈祷词混杂在一起，反复念叨，仿佛这样就能给予里面的人力量，也能安抚自己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内里的衣衫，连外袍的背部都洇湿了一片深色。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焦虑。

三个小豆丁被嬷嬷们哄着待在稍远些的暖阁里，但也能透过窗户看到父王那从未有过的失态模样。

老大萧睿小脸紧绷，学着父王的样子，也在心里默默背诵《男德经》，试图分担那份紧张。 老二萧宸扒着窗沿，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对哥哥说：“父王……好像比上次被马蜂追还害怕……” 老三萧玥则红了眼眶，小声抽泣：“爹爹好可怜……娘亲也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