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反攻天官府？先回趟老家！（2/2）

“我们现在这点力量，在他们面前，连螳臂当车都算不上，只是一粒挡在车轮前的尘埃。”

江玄的话，撕开了赖劫生用狂热构建的假象，将那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了两人面前。

赖劫生沉默了。

他知道，江玄说的，都是实话。

他可以煽动人心，可以创造奇迹，但他没法改变双方在力量层级上那巨大的差距。

“所以，你的结论就是我们必输无疑，你准备回你的云上天当你的大少爷，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清理掉？”赖劫生的语气依旧冰冷，但杀意淡了很多。

“不。”江玄摇了摇头，眼中陡然迸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光芒，“我走，不是为了逃跑。我走，是为了去给你，给坠星盟，搬救兵！”

“我必须立刻返回云上天，去办三件事。”

他神情凝重的说：“第一，查清敌人的底细。我们对持律者几乎一无所知。但我江家的藏经阁里，有上古时代以来关于天官府的无数密卷。我要去查清天刑殿的组织构成，持律者的功法弱点，他们的行动模式。不了解对手，我们根本没法打。”

“第二，说服我家族中的盟友。云上天并非铁板一块，我江家内部，也不是所有人都对天官府低头。有一批主张变革的长老，一直在寻找挑战天官府霸权的契机。而你，赖劫生，你杀掉星官的举动，就是我能摆在他们面前，最有力的筹码。如果能说服他们，我们得到的，将是真正来自洞虚境甚至更高层次的强者援助。”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赖劫生，声音充满了力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为坠星盟，带回一支真正的军队！”

“你的瘟疫司，想法不错，但终究是小道。你的铁拳司，有血性，但根基太差。我要回去，动用我身为嫡系继承人的所有权限，为坠星盟申请一批云上天独有的战争法宝、战阵功法，甚至是一艘能横渡虚空的云海战舟！”

“赖劫生，你明白吗？”江玄上前一步，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平等的、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我留下来，充其量只是铁拳司一个能打的高手。但你手下，最不缺的就是能打的疯子！”

“可如果我回去，我带回来的，将是足以从根本上改变整个战局的力量！我带回来的，可能是一支能与天官府正面抗衡的天军！”

一番话说完，赖劫生彻底沉默了。

他那双深邃的异瞳中，光芒急速闪烁，疯狂的分析着江玄话里的可能性。

他不得不承认，江玄的计划，比他自己那“主动出击、整合坠星原”的战略，要宏大得多，也有效得多。

江玄这是在告诉他，别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去送死，他可以拉来一支真正的军队。

这个诱惑，太大了。

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我怎么信你？”赖劫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怎么保证，你回去之后，不会被家族软禁？怎么保证，你说的那些盟友，不会把我们当成炮灰卖了？又或者，你怎么保证，你还能回得来？”

面对赖劫生的质问，江玄脸上没有丝毫被怀疑的恼怒，反而露出了一抹带着悲伤的释然笑容。

“因为，我欠他们的。”

他转过身，看向废墟下那些正在收敛战友尸骸、神情麻木的镇山军士卒，看向那些为了保护他而死去的江家亲卫，声音低沉又坚定。

“来这里之前，我信奉的是秩序和阶级，认为强者为尊是理所当然的，弱者的牺牲是为了成就强者的荣耀。”

“但是他们……”他指着那些沉默的身影，“他们用命告诉我，秩序是用来保护弱者的。荣耀是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去开辟一条生路。”

“我江玄的骄傲，在银月城下，已经被彻底砸碎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背负着几百条人命债的罪人。”

“我回去，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还债。为了让我那些亲卫，那些镇山军的兄弟，不白死！”

这一刻，赖劫生从江玄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种褪去了所有浮华和高傲后，沉淀下来的，名为“担当”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可以信他。

“好。”赖劫生点了点头，同意了。

两个同样骄傲，却又截然不同的男人，在这一刻，达成了一个跨越两个世界的沉重盟约。

“最后一个问题，”赖劫生的神情重新变得冷静锐利，“坠星原如今已被天官府视为‘疫区’，整片地域的空间法则都被暗中加固，你怎么出去？”

江玄闻言，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这确实是最大的难题。

他沉思片刻，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那枚被赖劫生钉入地基的、属于玄玑星官的玄字令牌。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快步走到令牌前，仔细端详着上面由天刑寒铁铸就的、闪烁着法度之芒的星辰徽记，缓缓开口，声音有些不确定，却又充满了诱惑。

“赖劫生，你说……天官府的敌人，一定只有我们吗？”

“持律者追杀异端，那我们……有没有可能，去联络另一个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