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残镜照宫阙 寒刃破迷局(1/2)

界河的冰面在月光下泛着青幽幽的光,柳如眉靠在石惊弦肩头,肩头的伤被金疮药裹得严实,却仍忍不住瑟缩 —— 木筏上那具尸体胸口的透骨钉,她认得,是 “影阁” 的独门暗器。影阁世代为皇室效力,柳承影更是当今圣上亲封的 “夜行卫” 统领,此刻却横尸冰河,胸口那半块青铜镜反射的宫阙倒影,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眼疼。

“透骨钉淬了‘化功散’,” 苏晚晴用软鞭拨开尸体的衣襟,指尖划过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真正致命的是这剑伤 ——‘无痕剑’的手法,剑痕细如发丝,只有大理段氏的‘一阳指’能在伤口周围凝出三圈气劲。” 她屈指轻弹,三圈淡金色的气纹从伤口浮起,在月光下转瞬即逝。

石惊弦握紧离火剑,剑穗上的火星簌簌掉落:“段氏向来不插手朝堂纷争,怎会……” 话音未落,柳如眉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寒潭剑指向木筏尾部 —— 那里刻着个极小的 “岳” 字,是岳家军的记号。

“是岳将军的人?” 柳如眉的声音发颤,指尖在冰面上划出 “乾卦” 阵图,“岳将军镇守襄阳,怎会与影阁统领结怨?” 冰屑随着她的指尖飞溅,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冰晶,像她此刻的心绪,碎成一片。

苏晚晴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河岸上荡开:“傻姑娘,这‘岳’字刻得歪歪扭扭,倒像是模仿岳家军的记号。你看这木筏的木料,是江南织造局特供的金丝楠,寻常江湖人哪用得起?” 她软鞭缠上木筏边缘,轻轻一拽,整艘筏子便如落叶般飘到冰岸,“真正的狠角色,总爱把水搅浑。”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三人已潜至江南织造局后墙。石惊弦离火剑削断门闩时,火光特意收得极细,只在锁芯处爆起一点火星,像夏夜的流萤。柳如眉寒潭剑抵着墙根,侧耳听着院内动静 —— 值夜的 guards(守卫)脚步声从西厢房传来,步频沉稳,落脚时脚跟先着地,是军中制式的 “踏雪步”。

“一共六个,东西厢房各三。” 她用气声说,寒潭剑突然贴地滑出,在青砖地上划出 “坎卦” 轨迹,“东边第三个窗,没上闩。”

苏晚晴早已解下腰间软鞭,鞭梢缠着颗鸽蛋大的磁石,轻轻一甩便吸开了窗闩。三人鱼贯而入时,她突然拽住石惊弦的后领,指了指梁柱上悬着的铜铃 —— 那铃舌用发丝缠着,稍动便会响,显然是江湖人的手法,而非官差布设。

“影阁的人果然来过。” 石惊弦指尖抚过铃舌上的发丝,突然屈指一弹,离火顺着发丝窜出,将那缕头发烧得只剩灰烬,“他们在找‘金丝楠木筏的账册’。”

库房深处果然有座铁柜,锁是 “九连环”,苏晚晴软鞭绕着锁芯转了三圈,突然逆向一拧,只听 “咔嗒” 轻响,锁开了。柜里整整齐齐码着账册,最上面那本却写着 “影阁密档”,翻开第一页,柳如眉突然按住石惊弦的手 —— 上面画着幅人像,眉眼竟与石惊弦有七分像,只是嘴角多了颗痣。

“石惊鸿……” 她念出画像下的名字,突然想起幼时听祖母说的故事,“影阁初代阁主,也叫石惊鸿,是你祖父?”

石惊弦的离火剑 “哐当” 砸在铁柜上,火星溅了满页:“难怪…… 难怪我爹总说‘咱家欠影阁一条命’。” 他指尖抚过画像上的剑痕 —— 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与他左眉的浅疤位置竟一般无二。

“谁!” 西厢房的守卫突然暴喝,脚步声如擂鼓般砸过来。石惊弦离火剑横扫,火浪在地面织成火网,却见三道白影从火网中穿过,衣袂翻飞间,剑风细如牛毛 —— 正是 “无痕剑”!

为首那人剑尖直指柳如眉肩头的伤处,显然是瞅准了她的软肋。柳如眉不退反进,寒潭剑挽出三朵剑花,每朵都含着 “艮卦” 的沉劲,剑花落地时凝成冰棱,将对方的剑路冻在半空。“你是段氏哪一脉?” 她喝问时,冰棱突然炸裂,碎冰如暗器般射向对方面门。

“大理段延庆座下,‘无面’。” 那人声音像磨过的砂纸,面具下的眼睛盯着石惊弦,“石小侠,令祖父欠我阁中三条人命,今日该还了。”

苏晚晴软鞭突然缠上对方脚踝,磁石猛地收紧,竟吸住了对方靴底的铁掌。“欠命?” 她笑盈盈地拽着鞭子往回扯,“二十年前影阁屠了段氏满门,这笔账算不算?” 软鞭突然化作数道鞭影,每道都裹着水汽,正是 “水柔鞭法” 的 “惊鸿七式”,鞭梢扫过之处,账册上的墨迹纷纷晕开,露出底下用朱砂写的 “叛国” 二字。

石惊弦已与另两人缠斗在一处,离火剑的赤焰与无痕剑的白芒撞得噼啪作响,他突然变招,剑势陡沉,“离卦?地火明夷” 使得如火炭入冰,火劲贴着地面蔓延,专烧对方下盘。“我祖父若欠命,便冲我来!” 他左掌突然拍出,掌风带着 “一阳指” 的暖劲,却在中途化作 “寒冰掌”,正是他幼年偷学的段氏功夫 —— 当年段延庆曾在石家养伤,传过他三招保命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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