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梅庄夜话藏机锋 寒潭水暖待归人(1/2)

漠北的风卷着最后一片残雪掠过梅庄的飞檐时,听雪楼的灯已亮了三天三夜。石惊弦将耶律寒从七星阵带回的青铜令牌摊在桌上,令牌上的 “鬼谷” 二字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像两只窥视的眼。

“毕无常只是鬼谷先生的徒孙,” 萧燕燕用拐杖尖点着令牌边缘的裂纹,那里嵌着半片腊梅花瓣,与柳如眉剑穗上的花瓣一模一样,“真正的鬼谷先生,二十年前就该死在雁门关了。”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目光落在耶律寒腰间的并蒂莲佩上,那枚刻着 “燕” 字的玉佩,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耶律寒下意识将玉佩往怀里塞了塞,弯刀在掌心转了个圈 —— 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与石惊弦握剑的姿势如出一辙。“萧姨认识这玉佩?” 他问,声音还有些发涩,这些天他跟着苏晚晴学汉字,说话已利索许多。

苏晚晴正用暖玉剑的剑尖挑着药碾子,闻言抬头笑道:“这玉佩是你娘的陪嫁吧?和惊弦的那半块凑在一起,正好能拼成‘并蒂莲开’的纹样。” 她将碾好的雪顶草粉末包起来,递向柳如眉,“柳楼主,你的寒潭剑该淬药了,漠北带回的毒砂余气,得用这个压一压。”

柳如眉接过药包时,指尖不经意触到苏晚晴的手,两人同时缩回,又相视一笑。烛光在她们鬓角流转,柳如眉新换的梅红绸衫,与苏晚晴的月白裙裾交相辉映,像极了并蒂莲的花瓣。“耶律寒的裂风斩里,藏着鬼谷奇门的‘转天势’,” 她摩挲着寒潭剑的剑脊,“这门功夫,当年只有鬼谷先生和你爹会。”

石惊弦的离火剑突然在鞘中轻鸣。他想起灰袍秦老临行前的话:“鬼谷不死,梅影难安。” 那时老者的拐杖在地上敲了七下,正是七星阵的方位。“今夜子时,按奇门遁甲是‘阴遁三局’,死门在西北,” 他站起身,离火剑的红穗扫过桌面,带起那半片腊梅花瓣,“咱们去西北厢房看看 —— 那里是梅庄最老的屋子,当年我爹就住那儿。”

西北厢房的木门早已朽坏,推开门时扬起一阵尘灰,在月光中划出银线。房梁上悬着个旧剑匣,里面空无一物,只有蛛丝在匣底结了网。石惊弦按 “乾卦” 方位在地上摸索,果然摸到块松动的青砖,掀开一看,下面藏着个铜盒,盒中铺着梅红锦缎,放着三卷泛黄的羊皮卷。

“是我爹的手记!” 石惊弦展开第一卷,上面画着雁门关的布防图,边角处写着 “鬼谷亲授,转天势破敌” 八个小字。第二卷是梅影楼的名册,“梅影七子” 的名字赫然在列,其中 “萧燕” 二字被红笔圈出,旁注 “辽人皇太叔养女,善寒息功”。

第三卷刚展开,柳如眉突然低呼一声。那是幅肖像画,画中穿青衫的男子正给红衣女子插发簪,女子怀中抱着两个襁褓,左边的襁褓绣着 “弦”,右边的绣着 “寒”。画旁题着:“庚申年冬,与燕儿、啸天共盼二子长成,守我梅庄。” 落款是个模糊的 “谷” 字。

“画中女子是我娘!” 石惊弦的声音发颤,“抱着的是我和耶律寒!”

耶律寒扑到画前,手指抚过那 “寒” 字,泪水突然滚落:“这是…… 这是我娘的笔迹!她绣襁褓时,总爱在针脚里藏这个‘寒’字!”

萧燕燕的拐杖 “哐当” 落地。她望着画中红衣女子的发簪,那支嵌着南海珠的梅花簪,正与柳如眉剑穗上的珍珠一模一样。“鬼谷先生……”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是你娘的师兄,当年为了护我们逃出辽营,假死隐姓埋名,成了梅影楼的‘影子楼主’。”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石惊弦离火剑出鞘,赤焰照亮窗台 —— 那里蹲着只信鸽,腿上绑着张字条,上面用契丹文写着:“鬼谷在临安,欲盗传国玉玺。”

“是黑鹰营的密信!” 苏晚晴认出字条边缘的鹰爪印记,“他们还在活动!”

柳如眉的寒潭剑已指向西北方的院墙:“不止信鸽,还有人。” 她软鞭突然甩出,缠上墙头上的黑影,猛地拽了下来 —— 竟是个穿黑衣的少年,脸上蒙着布,腰间挂着块鬼谷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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