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暗流回响·虚无的渗透（2/2）
“三、 启动‘净土’计划子项：‘心灵壁垒’协议推演。研究如何有效防御、识别、净化‘虚无侵蚀’的精神污染与存在抹消效应。”
“四、 …尝试与目标‘屠夫’建立…极低限度、超远程…意识接触，评估其残留意识活性、污染深度、及…是否具备…反向追踪‘虚无之影’源头的…可能性（高风险）。”
“指令确认。档案建立…预警信息发送中…协议推演启动…意识接触尝试准备（风险提示：极高）…”
钟弈的意识，再次沉入那浩瀚的感知网络，如同最谨慎的探针，小心翼翼地…刺向那片被绝望与罪恶笼罩的…联邦“锈带”。
联邦西海岸，“锈带”核心区。这里曾是工业革命的骄傲，如今只剩下一望无际的、生锈的钢铁骨架、废弃的厂房、以及…被时代抛弃的…活死人。
夜晚的锈带，是罪恶的天堂。帮派火并、毒品交易、人口贩卖…在残垣断壁间上演。
法律与秩序在这里是奢侈品，生存是唯一法则。
然而，最近，就连最凶悍的帮派分子，也开始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
一种新的“规则”…或者说…“天灾”，正在这片废土上蔓延。
“秃鹫”帮的小头目“刀疤”杰克，正带着两个手下，在一座废弃的汽车装配厂里，进行一笔肮脏的交易。
对方是来自南方的毒品贩子。
“货呢？”杰克不耐烦地掂量着手里的砍刀。
“钱先亮出来。”毒贩头目眼神闪烁。
突然，工厂深处的阴影里，传来一阵…仿佛湿漉漉的麻袋被拖行的…声音。
“谁？！”杰克和毒贩同时警觉地举起武器，对准声音来源。
黑暗中，两点…幽绿色的…光芒，亮了起来。那光芒…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纯粹的…饥饿**。
紧接着，一个…高大、扭曲、散发着浓郁血腥与…难以形容的…腐朽气息的…轮廓，缓缓从阴影中…蠕动了出来。
它依稀还能看出人形，但皮肤是暗红色的、如同被剥皮后又粗糙缝合的肌肉组织，巨大的手掌末端是闪烁着寒光的骨爪。
它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旋转、吞噬光线的…漆黑漩涡！
“怪…怪物！”一个毒贩吓得尖叫起来，手中的枪掉在地上。
那“怪物”——或者说，曾经的马库斯·莱恩，现在的“屠夫”——似乎被这声音吸引，黑洞般的“面孔”转向那名毒贩。
下一刻，毒贩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并非被攻击，而是…他整个人，从脚开始，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一般，迅速变得…透明、虚幻，最后…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连一丝灰尘都没留下！只有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开火！开火！！”杰克疯狂地扣动扳机，子弹如同雨点般射向“屠夫”！
然而，子弹在靠近它身体周围一米左右时，就如同射入了粘稠的沥青，速度骤减，然后…被那漆黑的漩涡…吞噬、分解！连一点涟漪都没泛起！
“屠夫”似乎被攻击激怒了，它发出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嘶吼，猛地向前一扑！速度快的只剩下一道黑影！
咔嚓！噗嗤！
另一名毒贩和杰克的一名手下，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撕成了碎片！不，不是碎片！
他们的血肉、骨骼、乃至…存在的痕迹，都在被触碰的瞬间…湮灭、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杰克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工厂大门跑去。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冰冷、死寂、充满绝对恶意的…气息，正在迅速逼近！
就在他即将冲出大门的瞬间，一只覆盖着粘稠黑色物质的、巨大的骨爪，搭上了他的肩膀。
杰克绝望地回头，对上了那张…吞噬一切的…黑洞。
他最后的意识，是…无边的寒冷与…彻底的…虚无。
几秒钟后，废弃工厂恢复了死寂。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的臭氧味和…一种…万物终结的…空虚感，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
“屠夫”站在工厂中央，黑洞般的面孔“望”着某个方向。它…似乎在…倾听着什么。一个…只有它能“听”到的…低语。
那低语，充满了诱惑与…毁灭的承诺。
“去吧…去吧…吞噬…生长…将这片…腐朽的温床…化为…吾等降临的…巢穴…”
“屠夫”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噜声，身影缓缓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它要去寻找…更多的…“食粮”。
而在它消失的地方，地面留下了一小滩…不断蠕动、扩张的…黑色粘液，如同…活着的…污染源。
“创世塔”顶层，凯尔·文森特看着屏幕上刚刚接收到的、来自“锈带”某个隐秘监控探头传回的、极度模糊且充满干扰的最后影像——那道吞噬一切的黑暗身影——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愈发明显。
“‘虚无行走’…有趣的…意外产物。”
他低语道，“虽然失控，但其展现出的…存在抹消特性、能量免疫倾向…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与…武器化潜力。”
他快速输入一串指令：“启动‘捕猎’计划。目标：捕获或回收‘虚无行走’样本。执行单位：‘夜影’特种部队，装备最新‘反灵能’武器。
要求：尽可能保持样本完整性。授权使用…‘圣光’净化协议（高风险）。”
他并非不知危险，但他更渴望…掌控这股…连“岩之影”都可能未曾完全了解的力量！风险，永远是…进步的阶梯！
与此同时，九州局“昆仑”指挥中心、欧罗巴圣殿山“真理之间”、乃至“墟海归藏”论坛的少数几个最高权限加密频道，都收到了一条来源不明、但加密等级高得离谱的…预警信息。
信息内容经过高度处理，但核心意思清晰：警惕因激进力量获取方式，特别是基因改造与强制觉醒而可能引发的、来自高维的“虚无侧”污染。已有实证案例，具高度传染性、存在抹杀特性。
建议加强相关项目监管与人员心理评估。
一时间，暗流涌动。
文渊主任立刻下令提升九州所有相关研究的安全等级；
艾琳·维特根斯坦加强了圣殿山的炼金防御阵；
老李、张焱等人也接到了内部提醒；
就连远在北极的凌霜，都在数据流中发现了这异常警告，并将其纳入了环境风险变量模型…
“岩之影”的警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未公开，却已在高层与知情者心中，敲响了…警钟。
基地静室，钟弈的灵觉从“锈带”那令人不适的黑暗中收回。
与“屠夫”那充满疯狂与毁灭意识的短暂接触，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虚无之影”的可怖。
它并非简单的毁灭欲望，而是一种…旨在将一切有序存在“归零”的…终极虚无主义！是…文明之癌！
“玉简，评估‘虚无行走’事件对全球安全态势的短期及中长期影响。”
“推演结果：短期（1-3个月），‘虚无行走’将在‘锈带’等法外之地快速增殖，形成局部威胁，引发联邦内部恐慌与镇压，可能加速其军事化应对策略。
中长期（6个月-2年），污染可能通过人口流动、物资交换、甚至…能量共振…向全球扩散，与各地存在的蚀灵现象、古代封印失效等事件产生联动效应，形成…多点爆发的‘虚无潮汐’。
最终可能…催化出更强大的‘虚无使者’甚至…引动‘虚无之影’本体的…更深层次关注。”
“比预想中…更快。”钟弈目光凝重。七执政的种子刚刚播下，尚未成长，而敌人的阴影，已然…迫近。
“调整‘七星拱卫’计划优先级。在引导候选人成长的同时，加入…对‘虚无侵蚀’的…认知与…对抗预演。”
“启动‘文明火种’计划子项：‘曙光防线’推演。模拟在‘虚无潮汐’爆发初期，如何利用现有力量，七执政候选人、各官方组织、民间觉醒者构建…有效防御与反击体系。”
“继续尝试…深度解析‘虚无’能量本质，寻找其…规则层面的…弱点。”
“指令确认。计划调整中…推演模型加载…”
静室中，玉简的光晕似乎也黯淡了几分，仿佛在对抗那来自深渊的…吸力。
光明与黑暗的赛跑，已经进入倒计时。
而第一缕…来自虚无的硝烟，已然…在联邦的废墟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