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活着 夜噬（2/2）

这一次，目标是倒地的我暴露的胸膛！

（卧槽！他妈的连你这狗东西都想老子死？！）

看着那再次扑来的、狰狞的鼠影，

一股被逼到绝境的、混杂着滔天愤怒和不甘的戾气，如同火山般在胸腔里轰然爆发！

想咬死老子？！

来啊！那就看看谁先死！

恐惧瞬间被烧成灰烬，只剩下同归于尽的疯狂狠劲！

心一横！面对再次扑来的鼠影，这次我不退反进！

上半身猛地向上弹起！

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气力，头颅如同炮弹般，

迎着那扑来的腥臭黑影，狠狠撞去！

同时，嘴巴咧开到极限，

露出沾满泥污和血痂的牙齿，对准了那两点绿光之间的鼠头！

“噗嗤！嘎巴！”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和脆响同时爆发！

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到极致的腥臭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如同腐烂沼泽里捞出的淤泥，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直冲天灵盖！

熏得我眼前发黑！

牙齿深深嵌入了目标！咬中了！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带着滑腻的质感疯狂涌入！

红的、白的……混合着破碎的毛发和骨渣，溅了我一脸！

老鼠那丑陋的头颅，竟被我这一口亡命的撕咬，生生咬碎了大半！

鲜血如同小泉，顺着我的嘴角和下巴汩汩流淌，滴落在冰冷的衣襟上。

那硕大的鼠尸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软塌塌地挂在我的嘴上，只剩下四肢还在神经性地抽搐。

（他妈的！你想吃我？！那老子就先吃了你！）

一股比饥饿更深沉、比愤怒更原始的兽性支配了我！

什么恶心？什么病菌？

在活下去面前，都是狗屁！

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剧烈呕吐感，我死死闭着嘴！

不让嘴里那恶心的混合物漏出去一丝！

然后，如同最原始的野兽，

我开始撕扯！吞噬！

牙齿疯狂地切割着挂在嘴边的鼠尸，扯下带着皮毛和碎骨的肉块，囫囵地塞进嘴里，

几乎不咀嚼，就硬生生地往下咽！

喉咙被粗糙的肉块和毛发刮擦得生疼，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窒息般的呛咳。

浓烈的血腥味和生肉的腥膻弥漫在狭小的墙角，盖过了夜的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那硕大的鼠尸变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狼藉。

“呕——！”

那股被强行压下的呕吐感终于冲破了意志的堤坝，汹涌而上！

但我死死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硬生生将它又咽了回去！

喉咙和食道火辣辣地疼。

身体深处，似乎真的榨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力气？

不再是濒死的瘫软。

我艰难地、颤抖着，用那双沾满血污和鼠毛的手，撑起沉重的上半身，

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让自己靠在了冰冷粗糙的土墙上。

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和饱胀到恶心的胃袋。

浓重的血腥味包裹着我，脸上、手上、身上，全是黏腻的、

半凝固的血污和破碎的组织。

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垮了刚刚爆发出的兽性。

眼皮沉重得如同挂上了千斤巨石，视野里只剩下旋转的黑暗和残留的血色光影。

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靠着吧……

意识像断线的风筝，迅速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