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万象新生（1/2）

新历百年，天地已定。

旧洪荒的废墟在新世界生机滋养下，化作一片无垠的“起源大陆”。大陆中央，创世母树高耸入云，枝叶覆盖三万里苍穹。每当日出时分，母树便会洒下金辉，那是净化后的天道本源在滋养万物。

树下，一座朴素的青石院。

孙梧空一袭白袍，正在煮茶。壶中是取自不周山遗址的雪水，茶叶是建木新芽。他动作从容，气息温润如凡间书生，唯有眼中偶尔流转的混沌道纹，昭示着这位已是超越圣人的存在。

白晶晶从屋内走出，手中捧着一碟新制的花糕。她已褪去神性外衣，素裙荆钗，眉眼间尽是温柔。百年地母生涯让她愈发沉静，唯有看向孙梧空时，眼中才会泛起少女般的光彩。

“呆子，尝尝这个。”她将花糕递到他唇边。

孙梧空咬了一口，笑道：“甜了些。”

“那就少放点蜜。”白晶晶在他身旁坐下，望向远方，“今日该去看她了。”

孙梧空放下茶盏，眼神微黯：“嗯。”

两人起身，走向院后一方清池。

池水清澈见底，池底铺满温润白玉。池中央，一朵九品金莲静静绽放，莲心处躺着一道朦胧的虚影——那是观音燃烧后，孙梧空以圣人之力收集的最后一缕真灵印记。

百年温养，真灵已凝实七分。

“妙善……”孙梧空轻唤。

莲心处，虚影微微颤动。

白晶晶握住孙梧空的手，柔声道：“我来吧。”

她走到池边，割破手腕。地母神血滴入池水，与金莲共鸣。同时，孙梧空取出那缕“至情至性”本源，轻轻送入虚影之中。

这是他们百年来的日常——以地母神血温养肉身，以至情本源重聚神魂。

今日，将见分晓。

池水开始沸腾，金莲缓缓闭合，将虚影包裹其中。天地间的灵气如百川归海，向池中汇聚。创世母树的枝叶无风自动，洒下亿万光点。

七日七夜后。

“咔嚓——”

金莲绽开。

一道白衣身影，自莲心缓缓站起。

她先是茫然四顾，看到孙梧空时，眼中闪过极致的复杂——有爱恋，有愧疚，有释然，有重逢的欣喜。

然后，她看到了白晶晶。

两人对视许久。

最终，观音——或者说妙善——轻声道：“晶晶妹妹，对不起。”

白明珠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

“不。”妙善走到池边，握住她的手，“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转身，看向孙梧空，泪水无声滑落：“五百年紫竹林软禁，不及为你燃烧那一瞬。值得。”

孙梧空将两人拥入怀中，久久无言。

创世母树似乎感应到这份圆满，枝叶间开出一朵并蒂莲——一金一白，交相辉映。

远处山巅，金蝉子看到这一幕，含笑合十：“阿弥陀佛，善哉。”

他身侧站着恢复神智的雷震子、哪吒等旧天庭仙神。新世界建立后，孙梧空并未取缔天庭，而是让其转型为“守护者联盟”，由金蝉子担任首任盟主，负责维护天地秩序。

此刻的南天门已重建，但不再是等级森严的仙宫，而是一座开放的道院。任何有向道之心的生灵，皆可来此求学问道。

灵山废墟上，则建起了一座“万佛塔”。塔中供奉的不是佛像，而是历代为护道牺牲者的名册：从上古巫妖大战的祖巫妖圣，到封神西游的殉道者，再到最终之战的所有牺牲者。

塔顶悬浮着一盏长明灯，灯芯是金蝉子一缕佛性所化，光耀诸天，为亡魂指引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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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滨，一处无名道观。

菩提祖师与镇元子正在对弈。

棋盘上黑白交错，演化着天地大势。

“老友，你这徒儿可了不得。”镇元子落下一子，笑道，“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真正超越天道之人。”

菩提祖师捋须微笑：“是他自己争气。老道不过……给了个开始。”

“开始？”镇元子挑眉，“你在紫霄宫外布局万年，在西游中埋下变数，在最终之战替他拦住老君——这叫‘不过给了个开始’？”

两人相视大笑。

笑声中，镇元子忽然正色：“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来历？道祖合道前，曾私下对我说，这洪荒中有三位他看不透的存在。一位是沉睡的盘古善念，一位是太初之息化形的苏璎，还有一位……”

他看向菩提祖师：“就是你。”

菩提祖师沉默片刻，拈起一枚棋子。

棋子在他掌心化作一朵青莲。

“老道是谁，重要么？”他轻笑，“重要的是，这天地间，终于有了真正的‘自由’。”

他将青莲抛向天空，青莲化作点点青光，散入新世界各处。

“从今往后，老道就是个云游四方的闲散老头。看看山，看看水，偶尔……看看徒儿们过得如何。”

镇元子会意一笑，不再多问。

两人继续对弈，身后人参果树与创世母树的一根枝条遥遥共鸣，生机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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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墟，瑶池。

西王母斜倚玉榻，手中把玩着一枚冰晶。晶中封印着一缕气息——那是她在最终之战前，从孙梧空前世孙悟空身上截取的一丝本源。

“孙悟空……”她喃喃自语，“你终究不是他。”

当年她察觉西游阴谋，暗中培养孙悟空反抗，却没想到他会被伪天道彻底炼化。直到孙梧空这个变数出现，她才看到希望。

“娘娘。”一名青衣侍女走近，“猪八戒求见。”

“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微胖的身影蹒跚而入。

猪八戒——或者说，天蓬元帅的转世身——此刻已褪去猪相，恢复人形。他在新世界重修仙道，如今已证得大罗，担任“天河守护使”，负责调理天下水脉。

“参见娘娘。”猪八戒恭敬行礼。

西王母打量着他：“你师兄……不，现在该叫孙梧空了。他可曾找过你？”

“找过。”猪八戒憨笑，“师兄让我转告娘娘：前世种种，皆是历练。孙悟空已逝，他是孙梧空。但……那份斩破凌霄的桀骜，永远不会变。”

西王母怔了怔，随即失笑：“这猴头。”

她将冰晶捏碎，本源气息散入瑶池：“也罢。旧梦该醒了。”

池中莲花感应到这股气息，开得愈发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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