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金眸观想，璎心初定（2/2）

她站起身，走到孙梧空修炼不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他周身那若有若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混沌气流。

她不再感到畏惧，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安心。

仿佛他的“混沌”，与她的“初”，本就是同源而生，或者说，是不同层面的体现。

“孙大哥。”她轻声唤道。

孙梧空从深层次的观想中醒来，周身气息内敛，看向她，目光温和：“感觉如何？”

苏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真正轻松的笑意：“好多了。好像……有点知道该怎么和它相处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那就好。”孙梧空也笑了，“不必急于求成，顺应本心即可。”

他知道，苏璎的成长，无法用常理度之。她的力量源于最本初的“存在”，其觉醒和掌控，更多的可能是一种“找回”和“认同”的过程。

……

后山沉山渊。

刑天扛着巨斧，大大咧咧地坐在通臂猿猴对面。

“大个子，光坐着有啥意思？来，跟俺老刑过过招！”

通臂猿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似乎有些不屑。

刑天也不恼，咧嘴一笑，周身煞气勃发，一斧子就劈了过去！当然，并未动用全力，更像是挑衅。

通臂猿猴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激怒，低吼一声，巨大的手掌带着恶风就拍了过来！

轰！

煞气与纯粹的力量对撞，激起漫天尘土。

刑天后退两步，哈哈大笑：“够劲！再来！”

通臂猿猴也被激起了凶性，双眼微红，再次扑上。

一时间，沉山渊内轰鸣不断，两个力量型的怪物，用最原始的方式交流着。

令人意外的是，在这种看似野蛮的对战中，通臂猿猴眼中那最后一丝混乱的红色，竟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的战斗意志。

它似乎在战斗中，找回了对自身力量的部分控制。

白晶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她找到孙梧空，说出了自己的观察：“通臂猿猴的本源是力之极致，压抑和安抚或许并非最佳途径。相反，引导它进行可控的、宣泄性的战斗，可能更有利于它恢复神智，掌握力量。”

孙梧空深以为然。

他来到沉山渊，制止了刑天和通臂猿猴的“切磋”。

他看向通臂猿猴，释放出自身的混沌魔猿本源。

“我知道你渴望战斗，渴望释放力量。”孙梧空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与引导之力，“但力量，需要掌控。失控的力量，只会毁灭，包括你自己。”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缕混沌之气浮现，演化出山峦、火焰、林木的虚影，随即又归于混沌。

“看，力量可以如此。”

通臂猿猴怔怔地看着那缕变幻不定的混沌之气，暴戾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孙梧空知道，这需要一个过程。

但他看到了希望。

数日时间，就在这种紧张而有序的准备中悄然流逝。

苏璎初步稳定了心神，与苏醒的本源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通臂猿猴在战斗与引导下，状态稳步好转。

孙梧空对混沌的领悟更深，自身气息愈发凝练。

是时候，考虑前往巫咸国了。

就在他们准备向大巫祭辞行的前夜，一直很安静的苏璎，却找到了孙梧空。

月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带着一丝不安。

“孙大哥，”她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昨晚，好像又‘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孙梧空心中一紧。

苏璎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惧意：“很遥远，很冰冷……好像在……看着我们。不止一个……有很多……很多‘视线’。”

她的感知，已经能触及到如此遥远的未来了吗？

或者说，那些“视线”，因为她的苏醒，而变得更加“清晰”了？

孙梧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别怕。无论来的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