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千古之战（1/2）

正月初十的清晨，江东的天际仍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霭之中，寒风凛冽，似乎能将人的骨头冻得生疼。然而，这凛冽的寒风并没有阻挡江边人潮的涌动，渡口前，战船如林，旌旗猎猎，江东水军早已整装待发，个个披挂上阵，士气昂扬。

江风卷起层层浪花，激荡着岸边的礁石，仿佛在为将士们奏响一曲壮烈的战歌。

孙府内，孙策已身披戎装，铠甲在昏黄的灯火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站在后厅，神色凝重，双眸紧锁着那柄悬挂在墙上的佩剑——那是他从小便珍藏的宝剑，象征着他对江东誓死保卫的决心。

仆从们正忙着为他换上新铠，新铠的铁质铮铮作响，每一块板甲都经过精心打磨，仿佛映照着他那决然的眼神。

就在此时，大乔轻步走进后厅。她一袭素衣，衣袍虽简单却不失高雅，头发被一根精致的玉坠轻轻盘起，玉坠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犹如雪中寒梅。她手里提着一只古朴的红灯笼，散发出淡淡的温暖光芒；另一只手里抱着一个精心准备的食盒，盒内装满了她亲手烹制的糕点和小吃，皆为送行之礼。

孙策见大乔缓步而来，眉眼间立刻闪现出一丝关切和略带责备的神情，他急忙走上前，伸出手从大乔手中接过那只红灯笼和食盒，略带埋怨地说道：“夫人怎么来了？昨夜不是早已说好，此次出征我自会小心，天色尚早，你快回房休息吧。”

大乔脸上露出温婉的微笑，她轻轻抚摸着孙策沉重的铠甲，指尖柔软而温暖，又缓缓将手抚向孙策那俊朗的面容，仿佛想用这一抚慰平复他心中的牵挂。大乔静静地站在孙策面前，烛光映在她温婉的侧脸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不舍。

她并未像寻常将领妻子那般哭泣挽留，只是默默地望着自己的夫君，记住他的眉眼，记住他的身影。她知道，身为将军之妻，这一刻的送别，或许并不该流露太多悲伤，可她的心却如潮水般翻涌，止不住地担忧。

孙策见状，心头微微一紧，他何尝不知妻子的心思？只是他不能，也不敢许诺一定平安归来，因为这一战关乎江东生死，他只能尽力而为。

看着大乔温润如水的眼神，他再也忍不住地伸出手，拉过她的双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想将她的气息深深烙印在心里。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温暖宽厚，大乔的手轻轻握住孙策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尽管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眼底的湿润还是出卖了她的心绪。

二人相拥良久，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仿佛这一刻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终于，大乔轻轻抬起头，柔声说道：“夫君……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孙策缓缓松开怀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将手轻轻放在大乔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平日里握剑时强劲无比的手，此刻却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轻轻地抚摸着，像是在触碰自己最珍贵的宝物，那一刻，他的眼神满是柔情与不舍——这里，是他的家，是他的牵挂，是他拼尽全力都要守护的一切。

“夫人保重……”孙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依依不舍地收回手，目光却依旧不肯离开大乔的身影，仿佛要将她深深刻进心底。

大乔微微一笑，眼中带着柔和的光芒，声音温柔而坚定：“夫君放心，我和孩儿都会安然无恙，我们等你凯旋归来。”

接着，大乔轻轻指了指孙策手中的食盒，语气温婉地说道：“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糕点，夫君路途遥远，想必周公子也尚未用早膳，你们路上可以吃些。”

孙策微微低头，指尖在食盒的木纹上缓缓滑过。这一刻，孙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与亏欠。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自责地说道：“寒冬腊月，又正值新春，我本该陪在夫人身边，陪你安然度过这新年，陪着你和孩儿一起迎接新春的到来……可是，如今我却要奔赴战场，身为夫君，我实在失责。”

大乔听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温柔而坚定：“夫君，你的离去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江东的安危。江东若安，我与孩儿便能安然无恙。我的夫君，乃是天下最尽责的夫君。”

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没有半分埋怨，只有理解与支持。她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她深知自己的夫君肩上的重任，也深知自己身为孙策之妻的责任。她不能哭，不能软弱，更不能让孙策有任何牵挂。她要做的，便是让自己的夫君无后顾之忧，带着坚定的信念奔赴战场。

孙策听着她的话，眼神中的愧疚渐渐被感动和坚定所取代。他深深看着大乔的双眸，像是要将她的一切都刻进心里，随后，缓缓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手中的佩剑。

“夫人，我定会凯旋。”

说罢，他转身，大步迈出了后厅，盔甲在晨曦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辉，步伐坚定，毫无迟疑。而大乔则静静地站在门前，目送着他远去的身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低声呢喃道：“孩儿，你的父亲，一定会平安归来……”

另一边，江东军营内，战旗在冷冽的晨风中猎猎作响，篝火的余烬仍未熄灭，映照着江东将士们的盔甲。

周瑜负手而立，目光如炬，遥望着前方的江面，神色沉稳而深邃。他一身戎装，银白色的铠甲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内里是一袭深黑色的战袍，衣襟与袖口绣着江东水波纹，象征着江东水军的波澜壮阔。而在他的腰间，那枚素雅的香囊随风微微摇曳，绣着翠竹的纹理，仿佛将一抹温柔嵌入了冷冽的战甲之中。

在他身后，黄盖、程普等老将一字排开，身披铠甲，神情肃穆。江东的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手握兵刃，战马嘶鸣，战船已在江边排列整齐，只待主帅一声令下，便可启程奔赴赤壁。

周瑜沉默地立于军阵之中，双手搭在剑柄上，静静等待孙策的到来。忽然，不远处尘土飞扬，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那马车并非孙府之物，而是通体朱红，雕刻着精致的竹梅纹路，竟是——乔府的马车！

周瑜的眉头微微一皱，心底一颤，目光紧紧锁定那辆马车。片刻之间，他的心绪翻涌，思绪飘远，仿佛已经猜到了马车之中的人是谁。

马车缓缓停在周瑜的身前，帘幕轻轻掀开，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那是他魂牵梦萦的人——小乔。

她今日未施粉黛，发髻上仅点缀着一支素雅的玉簪，身着一袭湖蓝色长裙，外罩雪白披风，衬得她整个人犹如清晨江南烟雨中的幽兰，美得令人心生怜惜。她未曾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周瑜，目光柔和，却藏着千言万语。

周瑜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他缓缓走近马车一步，眼神中带着温柔与探寻。小乔的眼眸微微颤动，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终究只是一笑，轻声唤道：“公瑾……”

她的声音轻若微风，却宛如晨钟暮鼓，敲进了周瑜的心里。

周瑜回过神，感受到身后诸多目光，他略微侧身，对黄盖、程普等人抱拳道：“本都督尚有一事需处理，还请诸位稍作等待，我去去便回。”

黄盖见状，自然明白其中缘由，轻咳一声，眉宇间带着几分促狭之意：“都督，你尽管前去，这里有我和程将军守着。不过……”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道，“还望都督快去快回，军中事务繁多，可不能因私事耽误了正事。”

周瑜朝他微微点头，嘴角浮起一抹浅笑，随即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纵马朝着军营外的江畔疾驰而去。

乔府马车亦缓缓跟随其后，沿着青石小路，也朝着江畔驶去。

晨风拂面，旌旗翻飞。周瑜策马飞奔，心跳竟不自觉快了几分。他并不知小乔为何特意在此时前来军营，但他知道，无论她要说什么，他都愿意聆听。

一车一马的身影，在晨曦下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江畔的水雾之中……

晨光洒在江面上，泛起点点金光，微风轻拂，卷起水雾，朦胧间如梦似幻。江岸边，周瑜勒紧缰绳，纵马缓缓停下，翻身下马，望向身后那辆朱红色的乔府马车。蹄声渐歇，马车也随之停下，一片静谧之中，只听得江水潺潺拍打岸边的声音。

马车的帘幕轻轻掀开，小乔缓缓走下马车，她鬓边几缕秀发被风吹起，微微拂过脸颊，透着清晨露水般的温润。她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周瑜，眸光盈盈，眼底藏着千言万语。

乔府的车夫见状，悄然走到马车后方，装作检查车轮，识趣给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瑜乔二人，相对无言，却胜千言。

小乔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不舍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猛地向前奔去，扑入周瑜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的味道，他的温度，像是要把他镶嵌进自己的生命里一般。

她小小的身体在轻颤，周瑜一怔，尚未回神，手已经下意识地轻轻抚摸在了她的腰间，温暖而有力。他僵了一瞬，不敢有其他举动，只是让自己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温度，心中泛起柔波。

“小乔……”周瑜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怜惜，温声道，“我在这里耐心听你说，莫要担心......”

可怀中的人儿没有出声，她只是将脸埋在周瑜胸前，泪眼婆娑，微微颤抖的睫毛拂过他的战甲。她的双臂环得更紧了些，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她感受着他的温度，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将这份依靠刻入心底。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江东的都督，是即将率军奔赴赤壁战场的主帅，可在她的世界里，他只是她的公瑾，是那个曾在梅花树下与她合奏《梅花三弄》，曾在宴会上送她粉色折扇，亦是那个在她生辰前一夜快马加鞭归来的周公瑾。

周瑜缓缓抚上她的后脑，指尖穿过她柔顺的秀发，温柔地安抚，像是在告诉她：他在，他还在。

沉默许久，周瑜忽然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故作轻松的宠溺：“别孩子气，跟我说些什么，将士们还在等着我，你我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莫要这样沉默不语，否则待我走后，你又后悔。”

周瑜的这句话仿佛点醒了小乔——是啊，别后悔……

她慢慢地松开环抱着周瑜的双臂，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庞，倒映着即将远去的身影，也倒映着她此刻的决心。

下一秒，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她踮起脚尖，柔软的手指轻轻搭上周瑜的肩膀，微微仰起脸，眼底带着一丝羞怯，但更多的是不容错过的勇敢——她屏住呼吸，轻轻地，吻上了他温柔的双唇。

周瑜猝不及防，瞳孔微微一缩，整个人瞬间僵住。他的呼吸滞了一瞬，仿佛天地间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只剩下那双柔软的唇，带着淡淡的馨香，温柔却坚定地贴在他的唇上，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满含深情。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心底深藏的情感。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深沉溺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里，仿佛一片静谧的湖泊被投入了一颗温热的石子，荡漾起一圈圈涟漪。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血液翻涌，如同江面上的波涛，撞击着他的理智。他缓缓抬起手，手掌轻轻抚上小乔的双颊，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带着些许战士才有的粗粝感，与她柔嫩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骨节分明，青筋隐隐浮现，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可此刻，他却小心翼翼地托住她的脸，仿佛托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一次，他的回应是热烈的。

他的手从她的脸颊缓缓滑下，指尖划过她的下颚，最后轻轻扣住了她的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肌肤，让她不由得轻轻颤抖。周瑜倾身而下，微微偏头，唇齿交缠间，他的气息包裹住她，带着清冽的松香与战甲上的寒意，却又有一种令人沉醉的炽热。他缓缓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温柔地探入她的唇齿之间，带着征服者般的姿态，却又不愿逼迫她，给予她足够的喘息空间，让她能感受到他的珍视与宠溺。

小乔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她紧闭双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场缠绵的亲吻之中。她的手缓缓收紧，攀上周瑜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努力迎合着他的温度，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任何退缩。

这一吻，带着思念，带着不舍，带着离别前最后的温存，更带着无法言喻的深情。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的气息交融，江风呼啸而过，卷起了两人衣角，也卷起了心底深藏的炽热情感。

许久，周瑜才缓缓松开她，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微微急促，眼底翻涌着深不可测的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的指尖依旧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深邃而温柔，似是要将眼前这张清丽绝伦的面容牢牢记住，刻进骨血，再不分离。

小乔的脸颊绯红，呼吸轻浅，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她睫毛轻颤，眸光湿润地望着周瑜，眼中满是留恋与不舍。她微微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哽咽得说不出口。

周瑜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微微一痛，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轻声说道：“傻丫头，哭什么？”他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一滴泪珠，温热的指腹划过她的肌肤，带着一丝不舍与宠溺，“你我不过是短暂一别，待得胜归来，我还要与你抚琴相伴，怎能容你这般哭泣？”

小乔轻咬下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眼中的泪光仍旧闪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轻颤道：“公瑾……你一定要回来。”

周瑜轻笑，眸光温润如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放心，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回来。”

他话音未落，小乔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的身体再次紧紧贴上他的怀抱，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任性：“你要立誓。”

周瑜怔了一瞬，而后轻叹一声，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伸出右手郑重地抚上她的发顶，低声说道：“好，我周瑜在此立誓，定平安归来，并且归来后，我就去乔府向令尊提亲。”

小乔这才松开手，眸中依旧含泪，却多了一丝释然，她看着周瑜，低低地笑了一声：“记住了，若食言，我便……”

周瑜挑眉，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便如何？”

小乔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便再不理你。”

周瑜失笑，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明媚动人的少女，心中柔软至极，他伸手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呢喃：“那我可不敢食言……”

远处，乔府的车夫偷偷侧目看了一眼，却又赶紧低下头，生怕惊扰了这依依不舍的二人。江风继续吹拂，卷起地上的落叶，也卷起了两人心中的情愫，恋恋不舍地缠绕在一起。

终于，周瑜深深看了她一眼，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盔甲，眼底闪过一抹隐忍，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严肃：“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小乔垂下眼帘，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舍，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微微发颤：“好……”

周瑜看着她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叹，终究还是不忍地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等我。”

说完，他毅然转身，翻身上马，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眼神变得凌厉而坚定。小乔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他最终消失在江边的薄雾中……

她缓缓伸出手，触碰着唇瓣，仿佛还能感受到他刚才的温度，她轻轻闭上眼，心中默念——公瑾，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

午后，赤壁渡口上，孙策身披银甲，腰悬长剑，昂首立于旗舰船头，他的目光犹如利剑般穿透迷雾，凝视着远处滚滚江水。虽年少，但他那坚定的眼神和挺拔的身姿，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不可动摇的信赖。

他的背后，周瑜神色沉静，从容不迫，手中羽扇轻摇，仿佛万事尽在掌握。

黄盖、程普等老将紧随其后，他们身着铠甲，在晨曦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个个面色坚毅，显露出将士的决心。

“伯符，此战关乎江东存亡，切不可轻敌。”周瑜低声提醒，语气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决意。

孙策微微一笑，声音铿锵有力：“公瑾放心，我自有分寸。曹操虽兵多将广，但我江东儿郎岂是易与之辈？”

就在江岸上，百姓们挤满了渡口，有的高举着酒碗，为将士们饯行；有的双手合十，虔诚祈祷；还有的老者拄着拐杖，眼中含着泪水，默默目送着这支承载着江东希望的军队缓缓启程。

“孙将军，一定要凯旋啊！”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颤声喊道，声音中满是哽咽与期盼。

孙策回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温情，朗声道：“诸位父老，请放心，本将军此去，必不负江东！”

随着战船缓缓驶离渡口，三万江东水军如同一条巨龙在江面上蜿蜒前行，船桨激起的浪花宛若无数碎银般闪烁。江风渐起，吹得旌旗猎猎，也吹动了每个将士炽热的心。

与此同时，刘备的军队也从江夏出发。

关羽、张飞、赵云等将领率领着数千精锐，在江岸上整齐列阵缓缓前行。刘备骑在马上，面容因荆州一战而显得略带疲惫，却依然目光炯炯，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殷切期盼，也有对战局变幻莫测的忧虑。

“大哥，此战若能胜，天下格局或将大变。”关羽低声说道，声音中满含豪情。

刘备微微点头，轻叹一声：“但愿天佑汉室，不负我等苦心。”

此时，江东与刘备军队，一水一陆，浩浩荡荡地向赤壁进发。

江面上，战船如云，水花飞溅；陆地上，铁骑奔驰，阵阵尘土飞扬。每一刻，整个江东都在为这场关乎天下命运的决战紧张准备，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将领，都明白这是一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一场决定江东未来的生死之战。

待吴蜀军队会合之时，江边雾霭迷蒙，寒风中透出一丝凛然肃杀之气。

长江岸边，水军战船整齐列阵，吴军与蜀军各自旗帜鲜明，相互对峙，却又并肩而立。

旌旗猎猎、鼓角喧天，整个江面仿佛都在诉说着这即将改变天下格局的决战气息。

吴军士卒个个精神抖擞，身披戎装，刀剑闪烁；而刘备军则阵容虽略显疲惫，但面色坚毅，眼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双方各自驻足，彼此礼节相待，仿佛在短暂的平和中寻找同盟的契机。

不多时，孙策带着几名亲信走上前来，与刘备面对面。

孙策身姿挺拔，眉宇间满是自信与豪情，他朗声开口道：“刘将军，好久不见！今日我江东吴军与西蜀军情汇合，正是共抗曹贼之时。听闻荆州一战令蜀军受创，不知将军现下如何？”

刘备微微点头，眼神坚毅却略带疲惫地回答道：“孙将军，多谢关心。荆州之战确实使我损失惨重，兵力锐减，玄德我身负重伤，暂时只能在幕后指挥。但我心中始终坚守着汉室的正道，誓与吴军共御强敌。”

孙策目光炯炯，声音激昂：“正是如此！我江东子民生长于水军之中，曹操虽然兵多将广，然我等凭借长江天险，水战天生，必能弥补兵力之不足。如今吴蜀联军既成，必定能以合力抗敌，保江东长治久安！”

刘备沉声道：“孙将军之言，我深以为然。如今曹操气焰嚣张，若能联合江东强兵，我们蜀军虽微不足道，但凭借同心协力，或能扭转乾坤。只求孙将军与周都督率领吴蜀联军，保家卫国，共图天下大业。”

说话间，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随即又转向身旁的关羽、张飞、赵云，他们皆默然点头，显然对这次联军充满了期待与决心。

孙策听了，眉宇间露出一抹豪迈笑容，他拍了拍刘备的肩膀：“刘将军，江东虽小，但我们从来不畏惧强敌。既然今日吴蜀同盟已成，便让我们联手，一道将曹贼拒于江外！”

双方将领纷纷交换着意见，现场气氛激昂而庄严。

就在这时，周瑜从吴军中走来，他面色坚定，声音平和而有力地说道：“孙将军、刘将军，今日会合，正是共谋大计之时。赤壁一战，虽然凶险，但只要我们严阵以待，必能击退曹操。军情已传达，下令全军严阵以待，共守长江！”

刘备赞许地看了周瑜一眼，低声道：“公瑾之才，世人皆知。只愿江东有你守护，我蜀军定能重振旗鼓。”

孙策与刘备相视而笑，气氛顿时缓和下来，双方随即互通情报，详细讨论联军的布防策略。

就在这联军会谈的过程中，双方将领们逐渐形成共识：联手对抗曹操，必将改变天下格局。江东与西蜀的命运，就在这合力抗敌的一刻，紧紧攥在他们手中。

会谈结束后，孙策、刘备与周瑜一同登上战船，扬帆起航，向着赤壁江面进发。

那一刻，整个江面上只有他们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预示着未来将掀起一场波澜壮阔的风暴。

江风猎猎，掀起长江上滔天的浪涛，灰暗的天际仿佛映衬着即将到来的战火。

曹军战船绵延数里，旌旗遮天蔽日，甲胄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

曹操身披铁甲，负手而立，立于旗舰船头，眺望着对岸江东的水寨，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他深知，此战若胜，江东将彻底归于他麾下，天下尽在掌握。而此刻，他不急于发动攻势，他要先试探对方的虚实，动摇江东军心。

曹操挥了挥手，命令传令兵高声喊道：“请周都督隔江一叙！”

此言一出，江东水寨内将士纷纷变色，议论纷纷。

孙策、周瑜等人正在巡视水寨，听闻曹军的喊话，孙策冷哼一声，目光凌厉：“这曹贼，分明是想试探我军。”

周瑜却是不慌不忙，轻轻摇了摇手中羽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伯符放心，他既然想见，我便去会会他，看他能耍什么花招。”

孙策点头：“公瑾尽管去，若他敢出言不逊，我立刻下令水军冲杀过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周瑜笑了笑，稳步走向泊岸，翻身跃上一艘小船，缓缓向江心驶去。

江东水军在岸边严阵以待，弓箭手蓄势待发，防止曹军设下埋伏。

江心之上，波涛翻涌，曹操立于战船之上，眼中精光闪动，见周瑜孤身前来，微微一笑，拱手道：“许久不见，周都督依旧风采非凡，别来无恙！”

周瑜持扇还礼，面色淡然，语气温润却不失凌厉：“丞相谬赞，不知今日相邀，所为何事？”

曹操嘴角一勾，缓缓道：“公瑾，天下大势，归于朝廷，周都督何必困守江东，负隅顽抗？若能归顺，孤必以高官厚禄相待，助公瑾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