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纸灰与惊弓鸟（2/2）

“哑巴，你们是在哪里找到这个的？”林凡声音沙哑地问。

哑巴比划着，旁边懂手语的兄弟翻译：“就在侯爷您说的那个石屋里，屋子被烟熏得厉害，但没塌。这盒子藏在墙壁一个松动的砖块后面，外面用泥巴糊住了，要不是俺们搜得仔细，根本发现不了。北燕人撤得匆忙，没来得及带走或者销毁。”

“好！好！好！”林凡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在屋里来回踱步，“你们立了大功，天大的功劳！”

有了这些，就不怕揪不出那只老狼！

他立刻冷静下来，对王狗剩下令：“狗剩，立刻把这几张纸，找最可靠的老师傅，想办法临摹复制下来，原件妥善保管。另外，去查，查所有能接触到北境驻防图和将领考评文书的人。重点就是兵部和曾经在北境任职、如今调回京的官员。对照这纸上的笔迹和那个模糊的印记，一个一个给我筛。”

“明白！”王狗剩也意识到找到了关键线索，兴奋地摩拳擦掌。

就在林凡紧锣密鼓地开始内部筛查时，孙阁老那边，似乎嗅到了更加危险的气息。

他再次求见林凡，这次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窝深陷，像是几天几夜没睡好。

“林……林侯爷，”他声音干涩，“关于北境余孽一事，兵部内部已初步核查完毕，并未发现……并未发现什么‘孤狼’的踪迹。想必……想必是些以讹传讹的谣言，侯爷不必过于挂心。”

林凡看着他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心里冷笑，面上却故作惊讶：“哦？孙尚书查得这么快？看来是本侯多虑了。既然兵部都说没事，那想必就是没事了。”

孙阁老似乎松了口气，但眼神里的慌乱却掩饰不住，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侯爷，如今朝局初定，北境新平，实在不宜再起波澜。有些事……追查太深，恐对侯爷……也不利啊。”

这话，隐隐带着威胁和劝告的意味。

林凡眉毛一挑：“孙尚书这是何意？本侯为国除奸，有何不利？”

“这个……这个……”孙阁老支支吾吾，“树大招风，侯爷如今声望正隆，但朝中……也并非铁板一块。若执意追查，牵扯过广，只怕……会引得人人自危，反而对侯爷的声望有损。不如……不如就此打住，以示宽宏？”

林凡看着他，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孙尚书，你好像很怕我查下去？”

孙阁老身体一颤，强笑道：“侯爷说笑了，老夫……老夫只是为朝廷稳定着想，为侯爷着想……”

“为本侯着想？”林凡站起身，走到孙阁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刀，“孙尚书，你告诉我，是朝廷的安稳重要，还是把藏在咱们心窝里的钉子拔掉重要？是本侯的声望重要，还是边境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重要？”

他每问一句，孙阁老的脸就白一分，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有些钉子，不拔出来，它就会一直流脓，烂到根子里。”林凡声音冰冷，“‘孤狼’不除，北境永无宁日，这件事，没得商量。孙尚书，你好自为之！”

孙阁老被林凡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踉跄着后退两步，再也说不出话来，仓皇行礼后，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武德司。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林凡眼神冰冷。

这条老狐狸，看来是真的慌了。他和“孤狼”，绝对脱不了干系，就算他不是“孤狼”本人，也必定是知情人，甚至可能是保护伞。

必须加快速度了，在他狗急跳墙，或者背后的“孤狼”察觉之前，把人揪出来。

林凡回到桌前，看着那几张临摹下来的残页，手指点在那个模糊的印记上。

这，会是揭开“孤狼”真面目的最后钥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