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说书先生与真龙天子(1/2)

雅间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林凡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那个从窗边转过身来的人,脑子里仿佛有一万只苍蝇在嗡嗡乱飞,彻底懵了。

月白色锦袍,衬得那人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却又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这张脸,林凡太熟悉了。

这他妈不就是那个在兰芷轩隔壁雅间,跟他聊了半天江湖轶事、朝堂八卦,还被他暗自吐槽有点“八卦”的那个说书先生……不对,是那个神秘的年轻贵人吗?

当时他就觉得这人气度不凡,不像普通富贵子弟,但也绝没敢往那个方向想啊。

“是……是你?”林凡的声音都有些变调,手指着对方,差点没控制住音量。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世界观都在崩塌重组。

那年轻人,不,现在应该称呼其为——太子殿下,或者至少是准太子,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温和而略带歉意的笑容,仿佛对林凡的反应早有预料。他再次拱手,姿态优雅从容:“林兄,当日兰芷轩一别,没想到会是在这般情形下重逢。冒昧相邀,唐突之处,还望林兄海涵。”

他的声音温和悦耳,与那日在兰芷轩闲聊时并无二致,但此刻听在林凡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这平淡的话语里,蕴含的信息量实在太恐怖了。

林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他走进雅间,反手关上门,动作都有些僵硬。他盯着对方,艰难地开口:“你……你到底是……?”

“慕容臻。”年轻人轻轻吐出三个字。

慕容臻,

皇姓!单名一个“臻”字!

林凡虽然对皇家子弟了解不多,但也隐约听说过,老皇帝早年曾有过一位嫡子,名唤慕容臻,只是体弱多病,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面,近年来更是几乎没了消息,很多人都猜测这位嫡子是否早已夭折或者被放弃了。

谁能想到,这位传说中“病弱”的嫡子,不仅活得好好的,还他妈偷偷摸摸跑到茶馆听书,跟自己这个当时还是个小侍卫的家伙扯了半天闲篇,

这剧情也太离谱了,老皇帝这手“暗度陈仓”玩得也太溜了吧?把真正的继承人藏得这么深?

看着林凡脸上变幻莫测、精彩纷呈的表情,慕容臻似乎觉得有些有趣,他伸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林兄,请坐。站着说话,岂是待客之道?”

林凡这才恍恍惚惚地坐下,屁股挨着椅子边,感觉比侯府那把大师椅还烫。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脑子还是乱糟糟的:“所以……所以兰芷轩那次,你不是偶遇?你早就知道我会去?徐渭他……”

“那次确是偶遇。”慕容臻亲自给林凡斟了杯茶,动作行云流水,“我那日只是听闻兰芷轩新来了位有趣的先生,想去听听解闷,没想到恰好遇到了林兄。至于徐先生……他是我的人,但也是在事后才知我与你曾有一面之缘。”

他顿了顿,看着林凡,眼神诚恳:“林兄,我并非存心欺瞒。只是我的身份特殊,在尘埃落定之前,不宜暴露。那日与林兄相谈,只觉得林兄性情率真,见解独特,绝非池中之物,心中甚为欣赏。今日坦诚相告,一是时局所迫,不得不为;二也是真心想交林兄这个朋友。”

朋友?跟太子爷做朋友?林凡心里直抽抽,这福气他有点接不住啊。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徐渭会找上他,为什么老皇帝会选中他这把“刀”,恐怕背后都有这位“说书先生”的影子。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还傻乎乎地以为全是运气。

“殿下……您这可真是……把我坑苦了。”林凡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带着点委屈和后怕。想想自己当初在兰芷轩跟这位“说书先生”吐槽朝政,议论皇子,甚至还隐隐表达了对老皇帝某些做法的不满……这简直就是提着脑袋在聊天啊。

慕容臻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出声,那笑容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平和,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林兄莫怪。若非如此,我又怎能看清林兄的本心?若林兄是那等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之辈,今日坐在这里的,也不会是你了。”

这话说得倒是实在。林凡仔细回想,当时自己确实没因为对方可能身份不凡就刻意讨好,反而因为觉得投缘,说了不少“大逆不道”的大实话。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入了这位爷的法眼?

“殿下,您就别绕圈子了。”林凡定了定神,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再慌也没用,不如把话挑明,“您让徐兄找我过来,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我现在就是个靶子,全京城的官儿都盯着我呢。”

慕容臻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林兄,你可知父皇为何要在此时将你推到台前,赋予重任,甚至不惜让你背负‘恶名’?”

“替陛下清理门户,敲打那些不安分的?”林凡试探着回答。

“这是一方面。”慕容臻点点头,“但更深层的原因,是为了我。”

他目光沉静,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我多年隐于幕后,虽有父皇暗中扶持,徐先生等忠臣辅佐,但在朝堂之上,根基尚浅,缺乏真正能倚为臂助、且手握实权的臣子。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不会轻易向我效忠。他们需要看到我的能力和……手段。”

“父皇年事已高,时日无多。他必须在我正式走上前台之前,为我扫清最大的障碍,同时,也要为我准备好一把足够锋利、足够忠诚,也能让敌人足够畏惧的‘刀’。”

慕容臻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如同实质:“林兄,你就是父皇为我选中的那把刀。”

林凡感觉喉咙有些发紧。虽然早有猜测,但被当事人亲口说出来,冲击力还是不一样。他沉默着,没有立刻接话。

慕容臻继续道:“你出身干净,与各方势力没有瓜葛,全靠父皇简拔于微末,此为‘忠’;你能力出众,胆识过人,兰芷轩护驾、平定叛乱已证明其实力,此为‘锋’;你如今奉旨办事,不畏权贵,恶名在外,令宵小忌惮,此为‘威’。忠、锋、威,三者俱全,正是我目前最需要的人。”

“可是……殿下,”林凡抬起头,目光复杂,“我这把刀,现在可是烫手得很。多少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您就不怕我这把刀还没帮上忙,就先折了?或者……反过来伤了您的手?”

这是林凡最大的顾虑。他现在就是个火药桶,谁沾上谁容易惹一身骚。

慕容臻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从容答道:“林兄,你可知为何你‘拜访’了那么多官员,他们虽恨你入骨,却无人敢真正动你,甚至连弹劾你的奏章都寥寥无几?”

林凡一愣,这个他倒是没细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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