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图穷匕见与雷霆一击(1/2)

北境传来的消息,像一根点燃的引线,把林凡心里憋了太久的那座火山,彻底引爆了。冯奎的墓碑,宫里的箭簇……所有画面在他脑子里疯狂冲撞,烧得他眼睛都是红的。

周太后,靖安郡王,

原来是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你们。

为了权力,你们构陷忠良,为了灭口,你们连先帝都能牺牲。

好!好得很!

林凡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受伤野兽,低低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他需要发泄,需要立刻砍掉几个脑袋来平息这滔天的怒火。

但他最终没有冲出去。他强迫自己坐下来,手指因为用力而深深抠进坚硬的紫檀木桌面里,留下几道清晰的指痕。

不能蛮干,蛮干的结果,就是被他们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就像父亲当年一样。

他需要一把更锋利、更精准的刀。这把刀,不仅要能砍人,还要能……撬动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权力堡垒。

几天后,一份看似寻常的奏章,被送到了林凡的案头。是京畿巡按御史递上来的,弹劾靖安郡王世子慕容德(非永昌伯,重名巧合)在封地“纵容家奴,欺压良善,强占民田数百顷,致数户百姓流离失所”。

这种事,在勋贵圈子里不算稀奇,往常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罚酒三杯了事。但这一次,林凡的眼睛眯了起来。

慕容德,靖安郡王的宝贝儿子,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打蛇打七寸,动不了老狐狸,就先剁了他伸出来的爪子。

“雷豹!”林凡的声音冷得像冰,“把这个案子,从京畿衙门给老子接过来,武德司亲自督办。”

雷豹一愣:“将军,这……这案子不大,直接插手,会不会太明显?而且,按照惯例,这种勋贵子弟的案子……”

“没有惯例!”林凡打断他,眼神锐利,“从今天起,武德司办案,只认王法,不认惯例。立刻去办,把所有苦主、证人、证据,全部给老子控制起来,谁敢阻拦,以同案论处。”

“是!”雷豹不再多言,转身就去安排。

武德司突然介入一桩看似普通的勋贵子弟欺民案,立刻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不少官员都在观望,想知道林凡这把“收了鞘”的刀,怎么又突然亮出来了,而且第一刀就砍向了宗室领袖靖安郡王?

靖安郡王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慕容德吓得面无人色,跑去求他老子。靖安郡王倒是沉得住气,只是脸色阴沉地骂了句“不成器的东西”,随后便闭门谢客,似乎并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林凡不过是借题发挥,敲打敲打他,不敢真把他儿子怎么样。毕竟,他可是宗室领袖,太后的座上宾。

然而,他低估了林凡的决心,也低估了武德司如今的手段。

雷豹亲自带人,雷厉风行。不过三天时间,所有苦主、证人被秘密保护起来,慕容德家奴强占田产、毁人家园的罪证被搜集得铁证如山。更让靖安郡王没想到的是,武德司顺藤摸瓜,竟然查出了慕容德利用郡王府权势,暗中经营赌场、放印子钱(高利贷),甚至牵扯到几桩人命官司。

这些罪证被林凡整理成册,没有按惯例先送交刑部或大理寺,而是在一次例行的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和垂帘后太后的面,直接呈送到了御前。

“……靖安郡王世子慕容德,身为宗室,不思报效朝廷,反纵恶仆,荼毒乡里,强占民田,逼死人命。更兼私设赌坊,盘剥百姓,罪证确凿,民愤极大。臣,武德司指挥使林凡,恳请陛下、太后明正典刑,以儆效尤,还百姓公道。”

林凡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砸在寂静的金銮殿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林凡会玩得这么绝。这已经不是敲打,这是要把靖安郡王的脸按在地上踩,还要再碾上几脚。

垂帘后面,久久没有声音。所有人都能想象得到,周太后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

靖安郡王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出列厉声道:“林凡!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儿一向循规蹈矩,定是你这酷吏罗织罪名,构陷宗亲!陛下!太后!臣冤枉啊!”

“冤枉?”林凡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叠供词和地契文书副本,“苦主画押供词在此,被强占田亩的地契副本在此,赌坊账目、印子钱借据在此。郡王若觉得冤枉,不妨让世子殿下与苦主、证人对质公堂?”

证据甩出来,靖安郡王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林凡准备得如此充分。

朝堂上一片哗然,支持林凡的官员趁机发声,要求严惩。与靖安郡王交好的则极力为其开脱,双方吵成一团。

最终,垂帘后传来周太后疲惫而冰冷的声音:“够了!”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宗室子弟,不知检点,惹出如此事端,着实可恨!”周太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然,念在靖安郡王世代忠良,于国有功,慕容德……革去世子封号,杖八十,圈禁宗人府三年。其名下非法所得,尽数抄没,发还苦主,另罚银五千两,以儆效尤。靖安郡王,教子无方,罚俸一年,此事,到此为止!”

这个处罚,看似严厉,实则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革去的只是世子封号(还可以再请封),圈禁宗人府也比蹲大牢舒服多了。明显是太后在保靖安郡王。

林凡心中冷笑,果然如此。他本来也没指望靠这个就能扳倒靖安郡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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