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衙门的杀威棒(1/2)

太子太保、忠勇侯、武德司指挥使。

这一长串吓死人的头衔砸下来,林凡感觉自己脑袋上顶着的不是乌纱帽,而是个烧得通红的烙铁,滋滋冒着烟,烫得他坐立不安。

侯府还是那个侯府,下人还是那些下人,可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敬畏里头藏着点儿别的,像是看一尊刚开过光、煞气还没散尽的凶神。

“武德司……”林凡坐在书房里,摸着下巴上刚冒出的胡茬,琢磨着这仨字儿。高无庸那老太监前两天来过,阴阳怪气地跟他扯了半天“陛下信重”、“为君分忧”,留下一堆条条框框的章程和一份可以“便宜行事”的空白驾帖(逮捕令),还有一块黑沉沉、刻着“武德”二字的玄铁腰牌。

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让他当皇帝的眼睛,当皇帝手里的鞭子,去盯梢,去抓人,去干那些台面上不好看的脏活儿。这差事,比在北境带兵砍鞑子还他妈得罪人。

“侯爷,外面……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来拜见指挥使大人的。”管家林福小心翼翼地在门口禀报,声音都有点发飘。

林凡抬眼往外一瞅,好家伙,院子里黑压压站了得有二三十号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穿着各色官服,品级都不高,大多是六七品的样子,一个个垂手低头,眼神却跟探照灯似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这都是兵部、刑部、五军都督府那边“推荐”过来,充实他这新衙门的人手。用屁股想都知道,里头不知道掺了多少沙子,有多少是各方势力塞进来的眼线。

林凡心里冷笑,脸上却没啥表情,慢悠悠地踱步出去,往廊檐下的太师椅里一坐,也不叫他们起身,就那么晾着。

底下那群人心里直打鼓。这位爷的凶名他们可都听说了,北境杀出来的悍将,太湖杀得血流成河,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如今执掌这凶名在外的武德司,谁知道他第一把火会烧到谁头上?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林凡才端起旁边亲兵递上的茶,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沙场的冷硬:

“都认识老子吧?”

底下人赶紧齐声应道:“卑职等参见指挥使大人!”

“认识就好。”林凡放下茶杯,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脸,“老子是个粗人,不懂你们文官那些弯弯绕。以后在武德司当差,就给老子记住三条!”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听话!老子的话,就是命令!让你往东,谁他妈敢往西瞅一眼,腿给你打折!”

“第二,”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嘴严!该看的看,不该看的把眼珠子给老子揣裤裆里!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把舌头嚼碎了咽肚子里。谁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和眼,老子不介意帮他管管。”

“第三!”他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所有人心里一哆嗦,“手脚干净!谁要是敢拿不该拿的钱,透不该透的风,伸不该伸的手……”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指了指院子角落里立着的一根用来练功的木人桩:“看见那玩意儿没?老子保证,你的下场比它惨十倍!”

一番话,没一句文绉绉的,全是赤裸裸的威胁,带着北境风沙和太湖血火的腥气,砸得底下那群心思各异的官员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都听明白了?”林凡冷冷问。

“明……明白!谨遵大人钧令!”众人赶紧躬身,声音都带着颤儿。

“明白就滚蛋!”林凡不耐烦地一挥手,“该干嘛干嘛去!王狗剩!”

“俺在!”王狗剩穿着一身新发的武德司小旗官服,挺着肚子站出来,那身官服穿他身上跟捆粽子似的。

“你带他们去衙署,把地方给老子收拾出来!按老子的规矩来!”

“得令!”王狗剩嗷一嗓子,趾高气扬地对着那群官员一挥手,“都跟俺走!”

看着那群人如蒙大赦、灰溜溜跟着王狗剩离开的背影,林凡才揉了揉眉心。这杀威棒算是打下去了,能管用多久,天知道。

“一群老油子,不好带啊。”雷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低声道。

“不好带也得带。”林凡眼神冰冷,“陛下把这摊子交给咱们,不是让咱们来和稀泥的。不把这里面的钉子拔干净,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转身回屋,对雷豹和哑巴吩咐:“雷豹,你心思细,以后司里的文书、档案、钱粮,你给老子盯紧了,一笔一笔都要清楚!”

“哑巴,你带一批绝对信得过的老兄弟,组建行动队,专司抓捕、侦缉。人手不够,就从北境‘破阵营’的老底子里挑!要身手好,嘴巴严,只听老子命令的!”

“是!”两人领命。

林凡知道,光靠吓唬不行,得尽快办几件漂亮案子,把这武德司的威风立起来,也让那些暗中窥伺的人知道,他林凡这把刀,不是摆设。

机会很快就来了。

没过几天,就有一封密报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林凡的案头。密报内容让他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是关于之前永昌伯余党,以及他们在江南的一些隐秘财产和人员往来线索。其中,赫然提到了一个名字:周文渊的妻弟,赵元礼!

周文渊是永昌伯的女婿,之前在江南转运使任上贪墨,已经被查办。但这赵元礼,却靠着打点关系,竟然在京城的户部混了个主事的闲差,而且似乎还在暗中活动,试图转移、隐匿周文渊留下的巨额赃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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