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身份惊雷与火海狂涛（1/2）

山洞里的混乱还在继续，但局面已经基本被林凡带来的“破阵营”控制。残余的秋水帮众要么跪地投降，要么被当场格杀，负隅顽抗的越来越少。

雷豹和王狗剩带着人正在肃清残敌，搜查各个角落。林凡身上挂了好几处彩，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处理，只想立刻带着苏晓和小草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快步走向之前藏身的那个囚牢岔洞，心里盘算着出去后怎么跟徐锐和慕容臻交代，怎么彻底铲除秋水帮的残余势力。

“苏晓！小草！没事了，我们……”林凡掀开遮挡洞口的破烂布帘，话说到一半，却猛地顿住了。

岔洞里，王狗剩和两名士兵依旧持刀警戒，何老倌瘫坐在角落，小草也还昏睡在干草堆上。

唯独苏晓，不见了。

林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苏晓呢？”

王狗剩一脸茫然：“啊？苏姑娘……刚才不是还在吗？她说……她说内急，去后面角落里方便一下，让俺们别跟过去……”

林凡头皮一阵发麻，这山洞岔洞虽然深，但根本没什么隐蔽的角落可供“方便”。他猛地冲向岔洞深处，那里只有冰冷的岩壁和几堆杂物，哪里还有苏晓的影子？

“找！快给我找！她肯定没走远！”林凡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调，一种极度的不安感攫住了他。

众人立刻在不算大的岔洞里翻找起来。突然，一名士兵在岩壁角落发出一声惊咦：“将军！这里……这里好像有个缝！”

林凡冲过去，只见岩壁底部，有一道极其隐蔽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裂缝，之前被一堆破烂渔网和杂物挡着，根本没注意到！裂缝后面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何处。

苏晓是从这里走的？她怎么会知道这里有路？她为什么要偷偷离开？

无数疑问和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涌上林凡心头。

“追！”他毫不犹豫，第一个侧身挤进了那道狭窄的裂缝。王狗剩和两名士兵赶紧跟上。

裂缝后面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向上倾斜的狭窄暗道，空气潮湿，石壁上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林凡心急如焚，也顾不上隐藏行踪，加快速度向上爬。

暗道不长，爬了约莫几十步，前方隐约透出光亮。林凡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缥缈峰山顶的一处平台。平台边缘，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夜风吹拂着她的衣衫。

正是苏晓。

“苏晓！”林凡又惊又喜，又带着浓浓的疑惑，快步走上前，“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太危险了！快跟我回去！”

苏晓缓缓转过身。

看到她的脸，林凡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眼前的苏晓，依旧是那张清丽的脸庞，但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柔弱、惊恐和依赖，而是变成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冰冷、复杂，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更让他头皮炸裂的是，苏晓的手里，正拿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东西——一个用来引燃火线的火折子。而她的脚下，平台的地面上，赫然刻画着一些奇怪的线条，线条的尽头，连接着几根埋设在地下的、粗大的引线，一直延伸到山峰的各处。

这他妈是……引爆机关的枢纽？

“苏……苏晓？你……你这是干什么？”林凡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苏晓看着他那副震惊、茫然、难以置信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让林凡心寒的笑意。

“林将军，”她开口了，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陌生的疏离和冷漠，“你真的以为，我是那个需要你拼死来救的、不谙世事的弱女子吗？”

林凡瞳孔骤缩，一个他绝对无法接受的猜测，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你……你到底是谁？”他嘶声问道，握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

“我是苏晓。”她平静地回答，但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惊雷，将林凡劈得魂飞魄散，“也是……秋水夫人的……妹妹。”

妹妹？

秋水夫人的妹妹？

林凡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那个与他相濡以沫、让他魂牵梦萦、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来的女子，竟然是那个神秘莫测、心狠手辣的秋水夫人的亲妹妹？是这太湖巨寇的核心成员？

“不……不可能！你骗我！”林凡目眦欲裂，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怎么可能是……你在北境……还有小草……”

“小草是真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苏晓打断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至于我……去北境，本就是姐姐的安排。”

她看着林凡那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语气平淡地叙述着，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靖王一家旧案，牵扯太大。姐姐需要知道朝廷，尤其是新皇帝的态度，也需要……一个能搅动风云的契机。而你，林将军，你的能力，你的性格，都是最合适的棋子。”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戏？”林凡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愤怒，“兰芷轩的相遇？边境的照顾？还有……还有你对我的……”他说不下去了，心脏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在同时切割。

苏晓避开了他痛苦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也不全是戏……至少，在北境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轻松的时候。”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决绝：“但立场不同，注定我们走不到一起。姐姐说得对，乱世之中，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

她举起了手中的火折子，对准了地上的引线：“林凡，你走吧。带着小草，离开这里。看在……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我不杀你。”

“不杀我？”林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踏前一步，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破碎的痛苦，“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利用我的感情，把我引入这绝境，害死了我那么多兄弟，现在跟我说不杀我？”

他指着那引线，声音嘶哑如野兽：“这东西一旦点燃，整座缥缈峰都会炸上天，外面我那么多兄弟还在。徐先生，雷豹，王狗剩……他们都得死，这就是你姐姐的‘金蝉脱壳’？用这么多人的命，换你们姐妹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