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法则的碰撞（2/2）

分析者化作一团绚烂而冰冷的烟花，在天空中消散。

分析者的毁灭，成为了压垮收割者入侵部队的最后一根稻草。剩余的“执行者”和“猎杀者”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和规则优势，在重新焕发战斗力的星盟修士和“逆命号”的炮火下，很快被逐一清除。漫天的“工蜂”无人机也如同失去蜂后般，变得混乱，被轻易剿灭。

当最后一台收割者单位在法则瓦解炮下化为灰烬时，战场上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随即，劫后余生的欢呼声才零星响起，但很快就被巨大的悲伤所淹没。

胜利了，但代价太过惨重。

放眼望去，黑石岭已成一片焦土，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收割者的金属残骸，但更多的是星盟修士的尸体。他们有的被能量射线汽化，有的被机械足碾碎，有的在规则覆写中真元逆冲而亡……

此役，星盟投入的“星戈军团”折损过半，元婴期长老陨落十七位，金丹弟子伤亡不计其数。参与防御阵法的天衍宗、雪神殿弟子也损失惨重。

寇敏耗尽心力，在确认战场再无大规模威胁后，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被严靖杰及时抱住。

艾莎的小型侦察舰伤痕累累地降落，她走出舰体，看着满目疮痍，银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类似哀伤的数据流。“根据扫描，入侵单位已全部清除。但门扉能量反应依旧存在，且……变得更加不稳定。”

严靖杰抱着昏迷的寇敏，屹立在废墟之中。他脸色苍白，内天地一战和最后维持战线消耗巨大。他听着各方的伤亡报告，看着眼前的人间惨景，心如刀绞。

这些鲜活的生命，不久前还在盟约大典上高呼“逆命”，如今却已化为冰冷的数字。这就是伐天之路的代价吗？

金万贯拖着受伤的腿走来，脸上再无平日的精明，只有疲惫与后怕：“盟主……我们……赢了。”

“赢了？”严靖杰重复了一句，声音沙哑，“这只是开始。”他抬头看向那依旧旋转、仿佛通往无尽深渊的门扉，“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存在，知道了我们的抵抗。下一次，来的只会更多，更强。”

他轻轻放下寇敏，交由医护人员照料，然后一步步走向门扉。

“盟主，不可！”墨渊惊呼，“门扉对面情况不明！”

严靖杰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混沌之气再次涌出，混合着他对此战所有牺牲者的悲愤与意志，化作一道道更加复杂、更加坚韧的混沌神纹，层层叠叠地烙印在门扉之上。

这不是简单的封印，而是蕴含着警告与挑战的烙印。

“以此战死者之血，立此封印。告诉你们的主人，此界，非是羔羊之圃！”

新的封印完成，空间波动暂时平复。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暂时的。

严靖杰转身，看着幸存下来、大多带伤的星盟修士，他们的眼神中，恐惧未退，但更多的，是一种历经血火淬炼后的坚定。

“打扫战场，厚葬烈士。”他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焦土上，“然后，记住今天。记住这份痛苦与牺牲。”

“因为下一次，我们要把这份痛苦，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