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拿你当全世界,你管我叫合伙人!(1/2)

周三清晨,纽约的雾没散。

奥黛丽·万斯踩着高跟鞋走进顶层公寓。

手里没拿平板,也没拿咖啡,只拿了一本精装书。

黑底白字,中间是潘宁在拍卖会上举槌的照片。

眼神被后期处理得异常锐利。

书名烫金:《女王的算法:解构潘宁的操纵艺术》。

作者: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爱德华·李。

“《纽约时报》畅销榜第一,只用了六小时。”

奥黛丽把书扔在茶几上,声音发沉。

“亚马逊卖断货了,推特热搜是‘救救谢焰’。”

潘宁正看股市大盘,闻言挑了挑眉。

“爱德华·李?那个靠两性心理学骗主妇眼泪的学术明星?”

“这次不一样。”

奥黛丽很少露出这种如临大敌的表情。

“他没谈商业,也没谈法律。他谈的是你。他把你解构了。”

潘宁转过身,拿起那本书。

她以为会看到通篇污蔑,但翻开第一章,指尖就顿住了。

没有谩骂,只有冷静到让人发指的“分析”。

“……潘宁小姐并非传统商业天才,而是一位极其罕见的‘高功能操纵型人格’。”

“她对艺术家谢焰的控制,始于一场精心设计的救赎。请注意那个细节。”

“大白兔奶糖。”

“这并非善意,而是经典的‘潜意识锚定’。”

“通过将味觉刺激与‘安全感’绑定,她成功将自己植入谢焰的童年创伤机制。”

“让他误以为这种依赖就是爱情……”

潘宁合上书,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不是造谣。

这是把她所有的行为,哪怕是瞬间的真心,都放在手术台上。

用冰冷的手术刀切开,然后贴上“阴谋”的标签。

这套逻辑太完美了,完美到连她自己都脊背发寒。

“媒体怎么说?”

潘宁问。

奥黛丽打开电视。

屏幕上,爱德华·李正坐在演播室里。

一身考究的粗花呢西装,头发花白,戴着无框眼镜,温文尔雅。

“我写这本书,不是为了攻击潘宁小姐。”

爱德华·李对着镜头,眼神悲悯,眼角甚至带着痛惜。

“相反,我同情她。她是一个被权力欲和控制欲吞噬的可怜病人。”

“她把自己包装成神。”

“但其实,她只是在用操纵别人填补内心的黑洞。”

主持人震惊:

“那您怎么看她身边的天才艺术家谢焰?”

爱德华·李叹了口气:

“那正是最让我心痛的地方。”

“谢焰不是她的合伙人,甚至不是爱人。”

“在心理学上,这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他是一只被剪断翅膀的鹰,被关在潘宁用‘梦想’编织的金丝笼里。”

“他以为自己在飞,其实只是在表演。”

“啪!”

遥控器砸在桌上,屏幕黑了。

公寓里一片死寂。

程霜站在角落,脸色阴沉。

“需要让谢麟黑掉电视台吗?或者我去查这老家伙的底?”

“没用。”

潘宁闭上眼。

“他既然敢发书,索尔·科恩那边肯定把他的屁股擦得干干净净。”

“现在攻击他,只会坐实我‘心虚’和‘控制欲强’的罪名。”

“那怎么办?就让他这么泼脏水?”

龙宇急得转圈。

“万春联盟社区炸了!”

“利奥·陈那边压不住,那些信徒都在问我们是不是在搞邪教!”

“不用解释。”

潘宁睁开眼,眼神硬得像冰。

“他们攻击的是信仰,解释最无力。只有新的神迹,才能盖过噪音。”

她下了指令。

“停止一切回应。准备下一场拍卖。”

奥黛丽张了张嘴,看着潘宁冷硬的侧脸,最终只是叹气。

“我去安排。”

团队散去。

潘宁重新拿起那本书,看着封面上自己锐利的照片,突然觉得陌生。

我对谢焰的好,真的只是算计吗?

雨夜的糖,东京的拥抱,洛杉矶的誓言……

在重生的巨大目标下,连她自己都快分不清,哪一分是真心,哪一分是布局。

这才是索尔·科恩的杀招。

他不需要杀死潘宁,他只需要让潘宁自我怀疑。

……

曼哈顿,私人工作室。

谢焰面前的画板一片空白。

地上散落着十几张废稿,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焦虑。

他手里捏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潘宁昨天来看他时留下的。

糖纸闪着微光,那是他童年唯一的甜,绝望夜晚唯一的慰藉。

但现在,这颗糖是个诱饵。

爱德华·李的声音,像粘稠的毒液,在他脑中回响。

“潜意识锚定……”

“巴甫洛夫式驯化……”

“她爱的不是你,是你带来的胜利……”

“够了!”

谢焰猛地把糖扔出去。

糖块撞墙,弹落在地。

他不懂商业,不懂心理学。

他只信直觉。

此刻,他的直觉在尖叫,在疼痛。

书里的每个字,都刺中了他最深的恐惧。

那个被世界抛弃的小孩,真的值得那个光芒万丈的女王毫无保留地爱着吗?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如果那个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只是为了用他的手去摘星星呢?

手机震动。

斯嘉丽·克罗夫特的语音。

谢焰点开。

斯嘉丽带着哭腔,声音尖锐。

“谢!你看到那本书了吗?”

“我就知道!她根本不懂艺术,她只是把你当成赚钱的机器!”

“你醒醒吧,艺术需要自由,不是算法!离开她,我父亲可以给你……”

谢焰按掉了语音。

胸口像压了块巨石。

他转头看向画板,试图进入创作状态。

他抓起一把特制碳粉,想感受“灵尘”的波动。

可是,什么都没有。

那股力量,死了一样沉寂。

他的手在抖,碳粉洒落在地,没发生任何奇迹。

他的能力,消失了。

……

长岛,索尔·科恩的庄园。

老人剪掉了那朵开得最盛的红玫瑰。

“可惜了。”

科恩叹气。

“长得太高,会抢走其他花的阳光。”

管家走来。

“先生,监听到谢焰试图创作,但失败了。而且,他和斯嘉丽·克罗夫特有了联系。”

科恩笑了:

“看,人心就像花枝。找准节点,轻轻一剪,它自己就会枯萎。”

“那爱德华·李那边?”

“让他继续。给哈佛捐笔款,再安排几场全球巡讲。”

“明白。”

……

危机在三天内发酵到顶峰。

神谕币价格剧烈波动。

潘宁的公寓成了风暴眼。

她依旧保持着冷静,但程霜发现,老板书房的灯,已经三晚没熄灭了。

第四天傍晚,门铃响了。

奥黛丽看了一眼监控,脸色变了。

“是谢焰。”

潘宁签字的手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团黑斑。

她深吸一口气。

“让他进来。你们都出去。”

谢焰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糟透了。

工作服皱巴巴,头发像鸟窝,眼窝深陷。

那双曾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此刻像一潭死水。

他站在客厅中央,隔着大理石茶几,死死盯着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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